&esp;&esp;天枢哼了哼,极其不屑。
&esp;&esp;红妆趁着他整理毒物,起了好奇,问他:“师伯,有没有一种蛊,种了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听自己的,让他怎样就怎样?”
&esp;&esp;天枢头都不抬:“傀儡蛊。”也就是最初的活死人蛊。
&esp;&esp;红妆不满:“我不要失去意识那种,我要他能听能看,又乖乖听我的。”
&esp;&esp;天枢把佛珠扔回去,“你想得美。”
&esp;&esp;红妆把遗憾都写在了脸上。
&esp;&esp;天枢没那么多耐心理解她的儿女情长,他在江南待得快厌烦,催促她:“赶紧动手,杀只鸡都比你杀人快。”
&esp;&esp;“……”
&esp;&esp;天枢:“我饿了,你去买只烧鸡来。”
&esp;&esp;红妆:“杀鸡没杀人快,你自己杀吧。”
&esp;&esp;一阵诡异的沉默。
&esp;&esp;在天枢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红妆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拎着钱袋子出门买鸡去了。
&esp;&esp;天枢抱着手,看她打开门,外面夜色如墨,圆月高悬。
&esp;&esp;天枢道:“丫头,要不要试试离心蛊?”
&esp;&esp;离心蛊,蛊如其名,种在身上不会有任何异常,但只要情动,蛊虫就会撕咬血肉,直到彻底断情。
&esp;&esp;借着夜色遮掩,红妆刻意忽略了天枢的警告,拎起佛祖手串跨出门去,“不要。”
&esp;&esp;天枢危险地眯起眼睛。
&esp;&esp;红妆出了门,三两步踏上房顶,天枢转到窗边,看着她身影在夜色下起伏,轻哼一声,关上门前低声说了一句。
&esp;&esp;“别忘了你师姐怎么死的。”
&esp;&esp;红妆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那扇已紧闭的窗,脸上表情忽然玩味起来,她的唇角挑起,对那抹身影说:“没必要给我下蛊,放心吧,我忘不了。”
&esp;&esp;夜太宁静,偶有鸟兽啼鸣,便成为夜间唯一的躁动。
&esp;&esp;红妆杀人很快,手起刀落,虽然比不上杀鸡,但也不遑多让。
&esp;&esp;按这种速度,如果接下来两个比较顺利的话,大概再过几日她就要回南疆了。
&esp;&esp;回去了,这辈子应该就不会再来中原。
&esp;&esp;她和季寒初要永别了。
&esp;&esp;红妆承认,她有些舍不得。
&esp;&esp;这男人很干净,坦荡又慈悲,既不伪善也不会滥发善心,身上保留了悲天悯人的情怀,还沾了江湖人的习气,这份混杂对她是强大的吸引。
&esp;&esp;原本这种干干净净的人是要下地狱好好脏一脏的,但偏偏他还生得俊朗,红妆不想弄脏他,只想和他奔赴欢场,享尽极乐。
&esp;&esp;没能和他睡一宿,老天都知道她有多不甘。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