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寒初一下抽走她的糖包,牢牢捏在手里,“不许再吃了,明天醒来真要牙疼。”
&esp;&esp;红妆去抢,没抢到,抓着他的手又要下嘴,被季寒初牢牢制住。
&esp;&esp;他一手把糖包举高,一手捏着红妆的两颊,把她柔软的颊肉捏出凹痕,嘴嘟成个外扩状,露出点点可爱的贝齿。
&esp;&esp;红妆恨恨地要踢他:“你干嘛,放开我。”
&esp;&esp;话音绵软又娇嗲,听着让人觉得心头一麻,像小小的爪子在挠着心肝,挠得人直痒痒。
&esp;&esp;季寒初失笑,左右晃着她的小脑袋。
&esp;&esp;他个头高太多,红妆踮着脚也拿不到糖,他学她也踮脚,垂着眼一副探寻的模样:“还想咬人?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野兽长了这么锋利的獠牙。”
&esp;&esp;红妆急了,气上心头,两手成拳虎虎生风,一顿乱打。
&esp;&esp;季寒初笑得站不直:“白长一口好牙,可惜手太短,打不着。”
&esp;&esp;“……”
&esp;&esp;红妆打不过他,也抢不过他。从他接开阳那一刀她就知道,他之前必定瞒了武功,开阳是难出其二的绝顶高手,季寒初可以接他一刀,制她更不在话下。
&esp;&esp;可她虽然打不赢他,但她总有办法要他让步。
&esp;&esp;红妆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跟在他身后。季寒初气定神闲,两手背着,那包糖就在她面前晃啊晃,偏就是吃不到。
&esp;&esp;红妆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说:“我吃一颗,就一颗。”
&esp;&esp;季寒初没反应。
&esp;&esp;红妆拉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季三哥哥,就一颗。”
&esp;&esp;她这样撒娇,季寒初根本受不了。他解了油纸包,拿出颗糖给她,看她欢欣鼓舞地吃下去,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esp;&esp;
&esp;&esp;后来那包糖还是到了红妆的手上,他们回了客栈,刚进门,店小二告知他们前一日的房钱还没结清,季寒初便掏了金叶子让红妆去付钱。
&esp;&esp;红妆得了糖,开开心心地就去了。
&esp;&esp;季寒初敛着袖子站在门边,默不作声地抬眼望向窗边那一桌。
&esp;&esp;开阔的大堂内,那一桌坐着两个打扮极为江湖气的男人,在来往人群里并不显眼,只是眼神实在腌臜,脑子里都转着淫邪念头,平白添了几分流气。
&esp;&esp;旁人的为人处世,季寒初向来不爱管也不会评议,但事情牵扯到了红妆,他不能不管。
&esp;&esp;那两人真以为他不会什么武功,交头接耳商量着今晚的计划,下药、绑架、杀人、抢劫……一应俱全,明显不打算给他们留活路。
&esp;&esp;季寒初听着听着,初时还能忍,待听到他们商量着把红妆玩够了再送到妓馆卖个好价钱,什么“千人枕万人骑”的话都冒了出来,心里那口气是再没办法忍。
&esp;&esp;他踱步过来,坐到他们不远处的桌边,状似无意地挑起桌上筷筒里的一根竹筷,肘部不动,手腕轻轻一甩,竹筷便像带了千钧的力重,只听见“砰”的一声,狠狠打在其中一人的后颈处。
&esp;&esp;连呼痛声都没有,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esp;&esp;周围的人目光霎时聚集到此处,这人的同伴慌得喊了他两声,抬头望见一片惊惶里唯独远处一桌,男人抱手而坐,目光清冷暗含警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劈手亮出长剑,往他脑袋上砍。
&esp;&esp;季寒初轻轻地避开,做派仍是慵懒,只是懒洋洋地抬起手,分明没带任何力道,却精准地夹住来人的剑身。
&esp;&esp;手指使力,硬是让人抽不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