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易轻描淡写:“晚上有点事呗,睡晚了,那就醒得晚喽。”
&esp;&esp;靳融又问:“晚上什么事?”
&esp;&esp;“跟你有关系吗?这么爱问,装个摄像头在我宿舍。”
&esp;&esp;又不是不行,靳融还想装呢。他低头随便按钢琴键,看来得找个人型摄像头帮他一下。他小声嘀咕:“回头我装一个。”
&esp;&esp;蒋易听到了,在指尖哈一口气,用力弹他脑瓜子。
&esp;&esp;真的很疼。
&esp;&esp;演出七点才开始,七点之前靳融到钢琴前给了几个a,供乐团调音,随后他就下台去了。
&esp;&esp;序曲没有钢琴,靳融就在幕布后面等候。他穿黑衣服,和后台的黑完全融合在一起,不过手腕上的银手镯亮,正好一扇窗户透着,反一点月亮的光。
&esp;&esp;序曲约五分钟,还有主持人报幕,他们的时间就长一点。蒋易闲来无聊,望着他的银手镯出神,忽然透过月光,看见靳融的手腕上有两道阴影。
&esp;&esp;太黑了,看不太真切,靳融有意挡着,他不好仔细瞧。
&esp;&esp;蒋易咳了一声:“镯子不错。”
&esp;&esp;“是吗?”靳融手背对着给他看,“宋老师给我买的。”
&esp;&esp;“宋老师?宋念远吗?”
&esp;&esp;五年了,靳融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宋念远的身份呢,于是现在才解释道:“宋念远真是我爸爸。”
&esp;&esp;蒋易一怔:“是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恭喜他,“找到爸爸了,不错。”
&esp;&esp;“嗯。”靳融低头玩镯子,“后来宋老师问我去不去北京,我去了。没和你商量……”
&esp;&esp;蒋易淡淡说:“你的事,也不用和我商量。”
&esp;&esp;舞台上传来快板的序曲声,蒋易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钢琴边上的二提末尾,整体划一地拉弓。
&esp;&esp;过了约一分钟,蒋易又问:“是因为想去北京,才和我分的手吗?”
&esp;&esp;他与靳融在黑暗里对望,人看得清、脸也看得清,靳融一双眸子忽闪忽闪,像小鹿似的,有神、水灵。
&esp;&esp;靳融突然狼狈起来,转手镯子的速度更快了。
&esp;&esp;没有别的理由,蒋易替他想了一个。
&esp;&esp;“嗯。”靳融点头,“去北京的话,这儿都得放下了,异地恋的话你也挺辛苦的。”
&esp;&esp;“我谢谢你为我着想,还知道我辛苦。”蒋易不高兴了,站也离他远点。
&esp;&esp;靳融还是低头弄他的镯子,摸了一把手腕上两道阴影,玻璃碎片划的,伤口不深,当时力用不上,没下狠手,否则现在一个小镯子可遮不住,得拿护腕。
&esp;&esp;“对不起。”靳融捂着他的两道疤,小心翼翼地道歉。
&esp;&esp;蒋易没理。
&esp;&esp;“我知道错了。”靳融说。
&esp;&esp;“你真的不用再道歉了。”蒋易和他说,“道那么多歉,没意思。”
&esp;&esp;两人之前安静了片刻,蒋易也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于是又说:“我的心比较软吧,好欺负。”
&esp;&esp;靳融想要触摸他的手腕,可惜报幕已经结束了,他和蒋易都要上台。
&esp;&esp;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