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子,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出去怕是不妥。”千河说。
&esp;&esp;“肖郎将请我过去,我推辞了怕不好。”天色已晚和他出门有什么干系?
&esp;&esp;千河欲言又止。
&esp;&esp;一边的千叶却从那来请周琅的人自报家门之后,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esp;&esp;“公子,今晚是为将军摆的接风宴,肖郎将也是想请您过去热闹一下。”代肖时卿传话的人说。
&esp;&esp;令狐胤那边,他已经推辞过一回了。
&esp;&esp;“那烦你稍等,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周琅说。
&esp;&esp;他才沐浴完毕,本来准备就寝的,现在要去赴宴,自然要换正式一点的衣服。
&esp;&esp;传话的人听周琅如是说,躬身应了一声,就退到门外去了。
&esp;&esp;周琅换了身深蓝色的衣裳,这衣裳周雍寿宴的时候穿过一回,绣工大气,颜色庄重,算得上是不失礼仪。只是等周琅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门口的千叶忽然冷哼一声,周琅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同他计较,只当做没有听见就是了。
&esp;&esp;周琅跟着那传话的人走,才知道自己院落偏远,走了不知道不知道多久,才看到前面挂着的几排灯笼。
&esp;&esp;“公子,就在前面了。”传话的人说。
&esp;&esp;周琅应了一声,往里面走。
&esp;&esp;因为是替令狐胤接风洗尘,为了凸显身份,来的人都是在军中位居要职的,周琅从那挂着的几排灯笼下走过去,迎面走来三个并肩的人,那三人都佩着刀剑,体格魁梧,周琅有意避让,就往旁边退了一步。那三人中有一人望过来,蓝色的眼珠,鹰钩鼻,煞气腾腾。
&esp;&esp;刚好那三人与周琅擦肩而过,灯笼掩映投下的阴影正好将周琅的脸遮住,那人看了周琅打扮,就收回了目光。
&esp;&esp;周琅等那三人走了,却还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这军营里,怎么还有番邦人?
&esp;&esp;但他脚下没有停,跟着那人转过那面墙,眼前就一下豁然开朗——原来是那人设宴是在一处露天的地方,地方宽敞不说,抬首又可望见明月,畅快痛饮时候又有微风。只是地方太宽敞了一些,所以坐在主位上的令狐胤周琅连脸都看不清。
&esp;&esp;那肖郎将是令狐胤爱将,自然是坐在挨着令狐胤的位置,周琅才进来,一时没有找到他坐在哪里。
&esp;&esp;那传话的人就让周琅在这里等着,他自己则穿过喝酒的众人去找那肖时卿。
&esp;&esp;周琅还是头一回来军营里,这些个沙场男儿没有舞姬歌舞佐酒,只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不时拍肩大笑。酒气冲天,见惯了歌舞声色的周琅就有些不支了。
&esp;&esp;还好那传话的人很快就过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就是喝的面颊通红的肖时卿。
&esp;&esp;肖时卿是令狐胤爱将,接风宴上自然少不了灌他喝酒,但军营里的男儿哪个没有好酒量,只是他这一回喝的太多了些,遍体发热,就脱了上衣与众人对饮,现在他听说周琅过来了,又连忙将那脱下的衣裳穿上,只是身上出的汗太多,那衣裳就黏在了身上,难受的很。
&esp;&esp;看到周琅,肖时卿远远的就叫,“周公子!”
&esp;&esp;等他走近,周琅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和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