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萦怀见他不说话,抬手就将门关上了。
&esp;&esp;阿七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esp;&esp;谢萦怀只当打发了一个奴才,无甚在意,那边的阿七却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昨夜找了好多家,才从一个远行的商人那里买回来了几块完整的紫述香,他还怕掰碎了藏在怀里。如今他怀里还是鼓囊囊的,还未点燃的紫述香因他的体温而散发出一种更馥郁的香气。
&esp;&esp;阿七走到回廊下面,忽然听到一阵声响,抬头一看,见是从他的房间里忽然扑棱棱的飞出一只信鸽,他微微一怔,跑回房里正看到坐在窗边的千河。
&esp;&esp;坐在窗边的千河回过头来。
&esp;&esp;“刚刚那只信鸽——”阿七不记得千河还养过信鸽。
&esp;&esp;千河看到他这幅模样,抬手将面前的窗户关了起来。
&esp;&esp;阿七走了进来,“你在给谁传信?”
&esp;&esp;“它只是落在窗头,被我赶出去罢了。”千河说。
&esp;&esp;阿七知道千河说的是假话,那鸽子腿上绑着东西,是一只信鸽。
&esp;&esp;周郎顾(49)
&esp;&esp;“我已经和姑母说了,你与令狐柔和离之后,就下旨免了她的责罚,还替她牵线,寻几个年少的将军让她瞧瞧有没有能看上眼的。”谢萦怀从周琅起来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劝诫,“这对令狐柔也是好事一桩,你和她兄长耗在这里,令狐柔却禁足在将军府,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会生些其他的怨愤。”
&esp;&esp;周琅当时会和令狐胤来这里,就是怕与令狐柔相见。但他在军中呆的越久,越觉得每日过得枯燥煎熬。谢萦怀此时这话,就恰恰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esp;&esp;谢萦怀看他已经有了动摇的神色,劝诫的愈发卖力,“况且你与令狐柔和离之后,与那令狐胤也就无甚关系了,你现在叫他哥哥,真到了哪一天,他还认你这一声哥哥吗?纵使他真的念着有你这个弟弟,平了战事,回到临安,与你相见也只是徒增尴尬。”
&esp;&esp;周琅原来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但谢萦怀既然一条一条的说出来,他认真思索一番,句句都在理上。
&esp;&esp;他与令狐柔和离,终究是负了令狐柔。令狐胤又是令狐柔的兄长,往后不想扯出其他祸端,还是及早疏远一些的好。
&esp;&esp;“你回去之后,安心的回周府就是了,每日听听曲,赏赏花,不是比呆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多?”谢萦怀说的倒是实话,清苦还好,只是每日都困在院子里,连个解闷说话的人都没有,面对着令狐胤还要拿捏着姿态,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来时一腔热血,现在也该冷下来了。谢萦怀巧舌如簧,只恨不能现在就拉着周琅走,“我来时,还听人说,你爹丢了一桩大生意,气的都病了。”
&esp;&esp;大生意?
&esp;&esp;周琅想起周雍同他说的茶叶生意来。他当初来时就劝着他不要做,专心管着绸缎庄子的生意就好了。只怕那他爹又受了人的挑唆,打起了贡茶的主意。
&esp;&esp;“你不在,你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esp;&esp;面对谢萦怀这贴着心坎的挑唆,周琅确实是动摇了。
&esp;&esp;只是,“我怎么和令狐胤说?”
&esp;&esp;谢萦怀眼睛一亮,“你是他妹妹的夫婿,他哪里能留你?你又不是投军,你想回去,同他支会一声就可以了。”
&esp;&esp;周琅还是有些踌躇。
&esp;&esp;谢萦怀只想将他早早的拐回临安去,“你现在和他说,我们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