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j
盛宁挽暗自嘀咕一句。午饭后,盛宁挽寻思着要去医院看望母亲。昨天睡前她给私人医院那边打了电话询问母亲的状况,顺带嘱咐对方照看好母亲。谁知对面的回复说顾总一早就交代了,请她放心。之后还调侃似的说了句“顾总对夫人真好”之类的话。这其实也是昨晚盛宁挽睡不好的因素之一。越来越看不透顾祁川了。“……本次拍卖会非常有幸请到顾氏集团顾先生出席……”经过客厅时,盛宁挽之前随时打开的电视里刚好在播新闻。顾祁川?一些字眼钻进盛宁挽耳朵里,她不自觉扫了眼过去。画面里,顾祁川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后一颗,暗红色领带上绣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禁欲的气息。裁剪得体的精致西装包裹着对方颀长又不失健硕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气质翩翩,像是画中走出的贵族,吸引了无数瞩目。盛宁挽看了数秒,心里不知道想起什么。正要挪开视线,盛宁挽余光里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仔细一看。怎么会是叶蓁……叶蓁发烧住院后盛宁挽就没再过问过对方,这次顾祁川也并没有说过会带着叶蓁出席。只见叶蓁穿了一身得体的修身礼服,看似低调,却又不失奢华,在拍卖会一众来宾里也是极为亮眼的存在。她和顾祁川站在一起,男的俊美女的娇俏,好一对金童玉女,几乎吸引了全场目光,好些人注意力不再是拍卖会上的展品,侧目投向两人。“还真是登对呢。”
盛宁挽心里产生些许不适感,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半晌盛宁挽得出结论,她是看不惯叶蓁,更看不惯顾祁川为了安慰叶蓁被吓到的心灵,特意让她当女伴出席拍卖会。“呵!”
这个结论让盛宁挽冷笑连连,同时心底更加抵触,生理性地感到恶心。她甚至想到了更多。顾祁川这不止是为了安慰叶蓁,恐怕也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吧。这样的场合,一个新婚男人出席带的女伴不是自己的妻子,反而是个不相关的……也是,叶蓁是顾祁川的白月光,又怎么算“不相关的女人”。眼看盛宁挽表情越来越难看,在一旁打扫卫生的小女佣不由腿抖,战战兢兢连忙跑去把电视给关了。继续看下去,她担心女主人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夫人,您还好吗?”
小女佣紧张地问道。盛宁挽微微摇头,“没事。”
话音落下,盛宁挽离开客厅朝外走去。直到坐上车,盛宁挽脑海之中仍然盘桓着刚刚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内心不能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夫人,到医院了。”
司机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前方传来。盛宁挽回过神。到了医院后,盛宁挽发现医院内的安保措施比刚来时还要强,进出都需要刷脸,里里外外好几层防护,安保人员和安保设备都增加了一半,以确保万无一失。盛宁挽平静无波的通过后,便到了母亲病房。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深处的波澜。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顾祁川为她和母亲做了这么多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再联系刚刚电视上拍卖会的画面,盛宁挽更加心情复杂。顾祁川还真是会打个巴掌给颗甜枣啊。走进病房里,看到床上脸色憔悴又瘦小的母亲,盛宁挽抛开心头的诸多杂念。“妈……”孟鹤身体状况虽然还算稳定,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无法给予回应。盛宁挽心脏一阵抽搐,密密麻麻钻心的疼。“妈,我把叶氏百分之十的合同拿到手了,还把你从他们手上救了回来。”
盛宁挽把这些事细细说给孟鹤听。她不知道孟鹤能不能听见,只是想说。有时候说话也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更要紧的是,面前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这让盛宁挽不安定的心都变得平静下来。说着说着,盛宁挽也避不开顾祁川,沉默了片刻,还是接着跟母亲说道,“顾祁川并没有亏欠我什么,还帮了我不少的忙,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要谢谢他。”
“但是……看到他和叶蓁站在一块,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嫁给他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报仇。”
“报复叶蓁,报复叶家……”“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我感觉很累……妈,要是你,一定可以告诉我答案的,对吗?”
盛宁挽说到这儿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触碰母亲的眉眼,想起母亲眼底无限的包涵与疼爱。又和母亲说了会话,盛宁挽悄无声息地叹了声,起身离开。不知不觉天幕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商业区更是繁华,霓虹灯闪烁,昭示着夜生活的序幕开启。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盛宁挽在路边吹了会冷风,感觉脑子里一会儿混乱一会儿清醒。刚刚她和母亲说了很多,但母亲没有意识也无法给她回应。一路上她看起来虽然波澜不惊,心底却复杂难安。急需一个情绪发泄的出口。“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