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先生对盛宁挽的要求自然答应,只是一直在说画作可以当做附赠品,其他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想让盛宁挽也一并收下。盛宁挽却觉得自己收了郑老先生一幅画作就已经是占了对方便宜,坚决不肯收别的。郑老先生一时也没拗过盛宁挽,心中对盛宁挽的印象却更好了,满眼都是欣赏,又有几分遗憾不能把这样的小姑娘拐来当自家的孙媳妇儿。便宜了顾老爷子那家伙!盛宁挽当然不清楚郑老先生心底的这些心思和想法。辞别郑老先生后,盛宁挽心情愉悦,连顾明州故意说她在郑老先生面前故作姿态,都不怎么在意。难得盛宁挽不跟自己呛声了,顾明州不知道为什么更气。这女人一定是瞧不起自己,不屑跟自己争辩。艹!生气!盛宁挽收下郑老先生这幅画,自然有她的用意。很快到了叶蓁的生日宴。晚宴当天,盛宁挽同顾祁川一起出现。为了庆祝宝贝女儿的生日,张悦自然费劲了心思,挑选的也是本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特地包下了一整个酒店,烧了大把的钱。盛宁挽穿着身上穿着简约款小礼服,绝对的低调。毕竟是来看戏的。只是她旁边跟着一个顾祁川,就怎么也低调不起来了,从下车到酒店门口短短一段路,数道视线投来,让人想低调都不行。张悦亲自在门口迎接客人,今天邀请了不少重要的人物,她亲自出现才不会显得怠慢。一看到盛宁挽,张悦贤惠温柔的外表就绷不住了。这个小贱人,居然还真的敢来!“站住。”
极度的嫌恶之下,张悦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一个顾祁川,将盛宁挽拦住。“叶夫人,你这哪有拦着客人不让进的道理呀。”
盛宁挽扼腕叹息,“今天我可是特地来为叶小姐庆祝生日,一番好意难道你们也要拒之门外?”
“好话都让你给说了。”
张悦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顾及其他人的目光,收敛了一点,“这也不是我想拦你,你几次和我女儿见面都让她这么伤心难过,因为你还多次进了医院。”
说着张悦假惺惺地抹了抹眼眶,“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看见你,那不是徒增我女儿的伤心吗?”
顾祁川一直没有开口,但也不代表放任张悦对盛宁挽的态度。张悦几句话下来,顾祁川已经彻底黑了脸。“叶夫人,我不希望你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往我的妻子身上泼脏水。”
沉下脸的男人看着阴沉可怖,气势非凡,瞬间把张悦想说的话都给吓得噎了回去。她不甘心地握紧了拳,接着又慢慢松开,脸上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这么说,是我误会了盛小姐……”“是顾少夫人。”
顾祁川冷淡地纠正。“是,是。”
张悦笑得快麻木了。盛宁挽进去后有些绷不住,“噗”地笑了出来。顾祁川挑眉。“没什么,没什么。”
盛宁挽摆摆手,缄口保持沉默,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笑意怎么也挡不住。叶蓁大病初愈,发烧刚好从医院里出来,精致的小脸上还有几分病弱的美感。盛宁挽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眸底轻嘲。生病发烧也不忘了给自己画个病弱美人妆,该说她是精致还是心机呢。从楼上提着裙摆慢慢走下来,叶蓁穿着一身华丽又精致的天蓝色公主裙,理所当然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盛宁挽本想低调做人,偏偏叶蓁一眼就看到了顾祁川。紧跟着看到盛宁挽,她娇俏甜美的笑还没有展露完全,就化为一丝憎恶。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叶蓁也知道自己不能肆意妄为,毁了自己在外的柔弱白莲花形象。她虚弱一笑,柔声开口道:“谢谢各位长辈、朋友今天特地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叶蓁简单说了几句,接着就有侍者推着一个三层大蛋糕上来,上面已经点好了蜡烛。在众人的祝福声之中叶蓁小脸粉扑扑,不好意思地闭上眼双手合十交叉许愿。睁开眼后,叶蓁若有似无地朝顾祁川方向看一眼,满面娇羞地吹熄蜡烛。“小青梅冲你暗示呢~”盛宁挽用小手戳了戳顾祁川硬邦邦的手臂,调笑道。顾祁川眸色晦暗,目光在盛宁挽身上扫一圈,嗓音低沉性感,“又欠教训了?”
盛宁挽脸莫名一红,想起那天在客厅里男人把她压在沙发上“教训”……她忙把手收回,乖巧地坐在原位喝果汁。问就是顾祁川不让她喝酒。顾祁川低沉的笑声传进盛宁挽耳朵里,仿佛近在咫尺,让她心里痒酥酥的。吹蜡烛的环节过后,在叶蓁一个小姐妹的牵头下,众人开始给叶蓁送上今天的生日礼物。轮到顾祁川和盛宁挽时,在几道不善的目光下,盛宁挽从容不迫地起身迎上去,将一个细长的精致木盒送到叶蓁手上。“不知道叶小姐喜欢什么,特地送了一幅郑云英老先生的画作。”
盛宁挽言谈举止大气又优雅,态度不卑不亢,一身简单的礼服在华丽盛装的叶蓁面前也没有被压过去。叶蓁一早就在心里想法子要怎么给盛宁挽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有些场合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也能随随便便进入的。正愁没法子,盛宁挽就给她送机会过来。“盛小姐,我没听错吧,你说,这是郑老先生的画作?”
叶蓁言辞间多了一抹质疑,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盛宁挽淡定异常,“不错。不知道叶小姐有什么疑问?”
“盛小姐,有时候逞能也要注意分寸,假的东西你拿出来送给我,是看不起我们叶家,还是故意要给顾哥哥丢人?”
叶蓁痛心疾首地把盒子放到一边,似乎觉得多看一眼都嫌烦。“叶小姐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是赝品?没想到您还有这隔空鉴物的本事呢!”
盛宁挽好笑道。“你!”
叶蓁被盛宁挽这话一刺,脸上难看。她强颜欢笑,“这还需要看吗?谁不知道郑老先生的字画难求,有价无市。”
言下之意,她不觉得盛宁挽有那个本事得到郑老先生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