愒盛宁挽面上隐忍的痛苦之色在三人看来只不过是装模作样。“你们两个听到她说的了吗?”
最面生的那个男人似乎是觉得盛宁挽的话很有趣,差点没捧腹大笑,“她说当年的事跟他们一家子没关系,是叶家主谋?真是笑掉大牙!”
另外两人也在旁环胸站着,冷嘲热讽的表情。很显然,他们都不相信盛宁挽说的话。“当年的真相,我们心知肚明,你以为听你一个人狡辩有用吗?”
“行了,我们几个也别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了,全当她是在放屁!”
盛宁挽虽然有心同他们解释,现在见几人明显听不进她的话,她索性也不再多说。多说无益。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只能说,叶家做事做得太绝。在外人看来,这件事早已经盖棺定论,盛家就是罪魁祸首,她再多的话也是狡辩。“你们想怎么样?如果你们抓了我一个就能挽回当年的事,那我宁愿你们早一点这么做。”
盛宁挽双眼之中毫无波澜,尽管对方居高临下,依旧没有落了下风,就好像自己只是来这个地方观光游览一般。平静得恰到好处,极大地刺激到面前三人。三人互相对视几眼。接着鸭舌帽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俯视着盛宁挽,冷冷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父亲虽然死了,但是他欠我们的总要有一个人来还……”“你既然是他的女儿,现在又嫁给赫赫有名的顾家当媳妇,想要什么不是张口就来,补偿我们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事。”
说完,另外两人也点头,表示赞成。“你们要钱?”
盛宁挽眯起眼睛。如果只是要钱倒简单,就怕对方狮子大开口。接着盛宁挽又缓缓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现在和顾家的关系,还敢绑架我,难道就不怕顾家找你们麻烦吗?”
三个人脸色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盛宁挽不动声色地观察三人,心中逐渐有数。面生那人个子瘦高,表现得比其余两人都要惊慌一些,也许是因为头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没什么底气,被盛宁挽一刺激,真的开始担心起之后被顾家找麻烦。另外两人看出他的迟疑,回过神,不悦地警告盛宁挽,“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事成之后我们几个就远走高飞,顾氏厉害是厉害,难不成手还能伸到国外去吗?”
“差一点上了你的当!”
瘦高男人气愤道。他们既然策划好了做这件事,自然也提前商量过退路。“好了,别跟她废话,办正事要紧,让她先吃点苦头,省得不老实。”
鸭舌帽男人阴狠一笑,吩咐迷昏盛宁挽的那个健壮男子。这人点点头,沉沉一张脸,走上前作势要对盛宁挽动手。正好他也看盛宁挽这幅淡定的模样不爽,更期待看到她惊慌恐惧的表情。“等等。”
盛宁挽忽然出声。“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那人摩拳擦掌,活动一下腕关节,不屑地嗤了一声。盛宁挽目光之中毫无惧色,轻描淡写地继续开口:“原来是你们两个,难怪我看你们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
话音落下,鸭舌帽男人和这个正要动手的人都是一愣,就连一旁的瘦高个都不由多看盛宁挽一眼,似乎是没想到盛宁挽会来这么一出,又奇怪她到底想做什么。盛宁挽目光扫过鸭舌帽男人,然后转向面前这个浑身充满暴戾气息的人,“以前你在盛氏干过事没错,但是因为多次挪用公司资金,被公司开除,因为不满还绑架过公司的高层,因此还坐过牢。”
这人犯过前科,也难怪看起来非常娴熟。至于另一人……盛宁挽抿着唇看向鸭舌帽男人,她眼底一抹痛心之色一闪而过。“以前你在盛氏做事,是跟在我父亲手下的吧,他待你不薄。”
盛宁挽为父亲感到难过和悲哀,连他身边比较亲近的手下,也都是那样想他的吗?鸭舌帽男人似乎也回想起什么,表情几番变化,最后变得阴沉不已。“你……”给我闭嘴。话未说完,盛宁挽忽然笑了起来。他感到一阵惊慌和莫名,恶声恶气吼道:“你笑什么!”
“父亲在家时还提过你很多次,多次培养你提拔你。”
“我没记错的话,以前父亲知道你家里情况不好,要照顾一对老人,私下里给过你不少补助。”
“真是没想到,父亲的一腔真情,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太可悲了。”
盛宁挽低下头,鸭舌帽男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这样的话说出来不由得令他一阵慌乱,还有心虚。被盛宁挽拆穿的两个人面上难掩烦躁。另外一人对这些内情知道的不多,只是觉得被盛氏害成这样不甘心,两人找上他时他就答应下来。现在见两个人似乎萌生退缩之意,冷笑出声嘲讽,“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说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怎么,现在被她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准备放手?”
盛宁挽的话对鸭舌帽男人产生的影响看起来最大,瘦高个这番话也主要是对着鸭舌帽男说。“闭嘴!”
鸭舌帽男人恼怒地低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叫我闭嘴,你敢说刚刚你没有后悔吗?呵,三言两语就把你给骗了,你还真当盛家有什么好人呢!”
“你们吵什么吵,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说好了吗,现在又闹得哪一出?”
“跟你们两个不靠谱地凑到一块,真晦气!”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争吵起来。盛宁挽暗暗捏紧拳,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固然精彩,但是眼下目的达成,摆脱这种困境才是当务之急。对方只捆住盛宁挽的双手,她后背撑着墙站起来,迅速朝出口方向跑去。工厂废弃之后,到处都是杂物,挡在盛宁挽的逃跑路线上,延缓了她的速度。跑出几十米远之后,三个争执不休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暗骂一声连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