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随之幸庆道:“幸好!联军的海军全集中在北部湾,我军不用忧心!不然,联军利用其海军机动优势和情报严控优势,兵分两路,一路移至南海海面,我军将不能辨其真伪,只得重复布兵防范了!”
“兵分两路?移师南海海面?”林逸喃喃自语,顺着薛青的思路,他快走几步,走到沙盘上雷州半岛的东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地惊叫:“电白!吴川!”
薛青注视着沙盘上林逸惊呼出名字的两个点,这是粤西的第二军与雷州半岛的人民军的连接点,此处如被攻占,便切断了第二军与雷州半岛人民军间的联系,那么第二军便危险矣!
“吴川与电白的重要性,任谁都知道啊?依目前之势态,又有什么值得林主席大呼小叫的呢?”他大惑不解,“此处不是有人民军第8师驻守吗?足可抵挡联军部队的任何登陆进攻啊?”他把目光转向林逸。
林逸反问:“联军海军集团真的只有一个陆战师吗?联军如从雷州半岛抽调出一个师的兵力,我军能否知晓?联军所有的舰只真的全聚集于北部湾吗?联军的运兵舰与补给船秘密调往南海海面,我军能否知道?”
一连串的反问,薛青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大惊失色道:“林主席!您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发生,无论真假,我们都需马上调度以防万一!”
林逸对自己刚冒出的想法,沉思片刻,越想越可能,刻不容缓,他急道:“薛青!拟命令!”
薛青立刻走近书桌,展开纸砚,提笔等候。
“粤西第二军军部孙定军军长,军政委杨莘:既然我军早有放弃阳江、阳春之意,现又因敌有实施吴川、电白登陆战,切你后路之可能,你部可考虑先期弃阳江、阳春两地。令第7师转增援驻吴川、电白的第8师;第6师则退至高州城,以确保与信宜第5师的联系,保持我防线之完整。”林逸口述命令完毕,又低声道:“快去吧!合浦与阳江相距几百里,希望还来得及,也希望我们是杞人忧天!”
五百里快马加急传令,终究没来得及传至高州城的第二军军部。当晚五时,联军第五集团司令固特英中将穿着雪白的短袖英皇家海军军服坐在他的英国鹰级军舰“菲野”号旗舰上(以前是原联军海军集团司令乔治?依勒特的旗舰),透过舷窗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和在波涛中前进的登陆舰队,他心潮起伏,面对美丽黄昏中的对面海岸的一片茫茫和即将开始的登陆行动,他扬起万丈豪情,他自信他将一如以前的先辈们一样,以征服者的身份踏上中国土地。
彩霞满天,红彤彤的夕阳余辉中,联军登陆部队的舰只密密麻麻地铺满一片海域,场面宏伟而壮观,这一片海域早被封锁,所有在此出现的船只,不容分说,全被击毁,连同船只上无辜的人。依计划,舰队缓缓驶近中国海岸,在天黑之前,他们将出现在离吴川海岸十海里的地方,静候攻击的时间的到来。
因特英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举着单孔望远镜,不时地眺望远方,不知他是希望早点驶近中国海岸,还是希望慢点靠近中国海岸。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如果此次登陆战成功,他将面对无数的鲜花与掌声,以胜利者的身份出现在美丽的女人堆里,给她们讲述自己的英雄故事,是他最乐意做的事。
太阳已西落,固特英中将登上旗舰的舰桥,借着月光,注视自己的怀表,他的心随着秒钟的节奏在跳动,作战命令已下达,整个舰队已经进入吴川那乱石矗立的海面,所有舰船的舰炮都对准了黑暗中的海岸。
正八点,随着一团火光和一声巨响,吴川登陆战打响,联军第二次的全面进攻正式展开。登陆的火力迅猛,趁着猛烈的炮击,联军运兵船放下无数冲锋艇,它们满载着士兵朝着前方无底的黑暗快速冲去。固特英志得意满,战争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到目前为止,登陆部队还没有遭到人民军的一枪一炮的还击,也没有收到任何伤亡的报告,就连意外伤害都没有。
前面舰炮射在岸上发出的亮光,为登陆舰队指明了方向,因炮击而造成的大火在燃烧,难闻的焦臭味弥漫在空中,第一批四十艘冲锋艇,载着五百多名联军海军陆战队,首先冲上大陆,舰炮此时停止了炮击。五百名登上岸的士兵迅速分散开来,并为后续部队的前进点燃一堆又一堆的火焰,
一切平静,联军海军陆战队士兵们一阵窃喜,他们开始往纵深发展,终于,突在最前面的士兵们遇到了阻击。
十多名人民根据地地方民兵依托嶙峋突起的岩石,进行着顽强的抵抗。短暂交火,民兵们不堪一击,扔下两具尸体后,急忙向后逃去。
后面的联军士兵还在不断地向大陆登陆,而前面的士兵接到命令,不得向内突进过深,需尽快建立滩头阵地。
一个小时之后,固特英中将接到报告,联军登陆成功,无一伤亡,目前已建了一个宽三里,深四里的滩头阵地。
固特英中将大喜,立即下令其余部队悉数登陆,向纵深发展,所有部队登陆后,统由英海军陆师师长波士顿少将指挥。
人民军驻守吴川与电白的第8师接到合浦方面上午五百里快马发出的急令时,已是当晚九时,这时,联军的登陆作战已实施了一个小时了。“范师长!集团军五百里加急令!”跳下马的传令兵,脚还未站稳,便一边往第8师的指挥部直奔,一边大声传叫。欲速则不达,传令兵快跑两步,小脚无力,趔趄一下,摔倒在地,落得满嘴污泥。
两个门外值勤的卫兵,赶紧向前,扶起传令兵。传令兵顾不得痛,一把推开两好心的卫兵,又直冲指挥室。
第8师师长范宁早站在指挥室门口,他双眼一瞪,喝道:“慌什么?天已塌下来,我不还在顶着吗?”秀才出身的范宁少见他发怒,现在却是怒气冲天,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他能不发怒吗?
从总部来的通信兵不鸟范宁,大声道:“集团军有急件,范师长看还是不看?”他边把怀中的急件递给范宁,边拍身上沾上的尘土。
指挥室里面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有人进出,范宁让开门过道,接过急件,“哗”地撕开,飞溜一眼,长叹一声道:“晚矣!早为什么不来呢?”然后转对通信兵道:“通信兵同志!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近。当晚八点时,从指挥部的西南角方向骤然传来震天的爆炸声时,范宁便跳将起来,急呼:“敌人来袭,全体集合!”
一个排的士兵首先被派往西南角,探查情况。不一会儿,传来确切消息,敌人在吴川登陆了,但具体是多少敌人实施了登陆战,却不得而知。直到最先与联军登陆部队交火的那十几个地方民兵跑到第8师指挥部报告,说联军第一批的登陆部队有四五百人之多,范宁方判断出敌人对吴川实施大规模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