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卫递过一块毛巾,林逸胡乱擦了一把,点点头道:“既然联军的突破口选在粤西吴川,那钦州与北海一线便没有必要再置那么多兵,让合浦的第27师前移至石岭镇,以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部吧!”从昨晚至现在,这是他第四次用凉水擦脸了,前三次都是因为半夜疲困,用凉水以提神。
“林主席!这??????恐怕有不妥!”朱达惊道,“如此,合浦无兵防守,谁来保护集团军总部?谁来保卫林主席?”
林逸不以为然,阻止道:“我要什么人保卫?再说合浦不是有特勤团的战士们吗?”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要是联军突然实施登陆,仅人民军特勤团两个营的兵力怎能阻挡得住联军?”吴命陵也不同意,极力阻止道。
林逸蹙眉,沉思片刻,想想也是,联军既然能瞒过人民军实施吴川登陆战,并也有可能实施其它地方的登陆战,毕竟人民军南方集团军与联军的兵力悬殊太大,便退一步道:“让北海的第28师调一个团至合浦,让那丽的第26师向南移移,靠近合浦,这样,大家总该放心了吧!”
他不容两人再说,转而厉声道:“南方集团军命令:一线部队允许后撤,孙定军部立即执行,北部驻信宜城第5师向西翻越云开大山,撤至陆川,吴川、电白第8师夺取化州、并死守住化州,阳江第7师、阳春第6师撤至化州,高州城第二军军部撤至化州,三师一挨会合,一并向后退至石城,等候古华部的到来;古华部作好撤退准备,确保后撤时,不能出现重大伤亡,更不能出现溃退,待孙定军部撤至石城时,古华部开始撤退;合浦第27师东移至石岭镇,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会合后的撤退。”
薛青记录完命令,转身而去。吴命陵不放心道:“林主席!阳江、阳春离化州两百多里,联军又是有备而为,第7师与第6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摆脱掉六七万联军的纠缠啊!”
“该让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活动活动了,让他们给联军制造点麻烦,拖拖他们的后腿吧!也算间接帮助了第6师与第7师的后撤!”林逸笑笑道,这也是无奈中的举措。
吴命陵对此不抱任何幻想,却又无其它办法,只好摇摇头下去安排别的事去了。林逸却对孙大雄充满信心,身经百战的51特种部队藏于云雾大山中段,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一挨破鞘而出,便是一招致命,一千多人的部队堪比十万雄兵。
天刚亮,被围在小山上的第22团的士兵们被长官用脚粗暴地踢醒,“起来了!起来了!要打仗了!”轻轻的叫唤声,加上粗鲁的重重的脚踢,把战士们的瞌睡虫都赶跑了,全都一骨碌爬起,端着长枪懵懵懂懂地扫视四周。
太阳从大海深处刚露出笑脸,绯红的阳光万丈光芒四射,海面一片金灿灿,放眼望去,战士们惊得呆滞,他们不是被美如画卷的日出东方景象所震撼,而是被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所震撼。
“我的妈啊!这么多军舰,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啊?”
“难怪昨夜怎么打也打不垮敌人了!”
“幸好!我们撤退得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不断。
高路真、吴松杰、秦中文三个团部主官,昨晚一夜未睡,三人一直在合计天亮后该怎么办,他们最先看到敌人这宏伟的海面军舰规模,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时,他们开始担忧第22团的命运了,现在既便是第23团与第24团赶来,也不一定能解救得出他们。“昨晚退出战场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但退出战场后,没有顺势向东北突围而去,又是多么的可惜啊!”三人面面相觑,不胜感慨。
“团长!范师长会率领第23团、第24团来解救我们吗?”团参谋长秦中文沮丧地问。
“应该快到了!”政委吴松杰根本不怀疑兄弟部队会来,他在估算到来的时间,轻声咕咕。
“他们来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徒增伤亡?”团长高路真忧郁道。他内心矛盾,既期望友军的出现,又担心友军的到来。
昨夜无事,让第22团度过了一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并不是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良心发现,或是夜黑不利进攻留待天亮,而是老谋深算的波士顿另有打算,围而不攻第22团,便是抛出一个诱饵,引第8师来上钩,使其牵挂着第22团,并倾全力来救,从而忽略或是无力去关注化州了。
早晨八点,红红的太阳跳出海面,波士顿看着怀表,喃喃:“应该快到了!”他的猜测与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如出一辙。海潮渐退,固特英舰队退远了些,但这并不影响舰炮射程。漆黑的炮口狰狞地对着小山上第22团的阵地,只等一声令下,便是惊天震地的响声。
一夜急行军,从电白出发的第24团终于在天亮时分赶到第8师师指挥部驻地。范宁在简洁地向第24团的几个主官讲解情况,外面第24团的战士们则全瘫倒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范宁已探知联军至少有两个师登陆上岸,但第22团一千多名人民军战士被围困,岂能不救?那可是他亲如兄弟的部属啦!他做不到如顾勇般冷酷,便是明知前去就是送死,他也要试上一试。
休息一个小时后,范宁集合部队亲率第24团及师警卫连奔向西南角,在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与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均猜测人民军援军应该到了的时候,范宁真的率部出现了。第22团团长高路真站在小山顶上,举着单孔望远镜眺望,发现成群成群熟悉的身影出现,兴奋大叫:“来了!大家准备!”
所有的士兵得令,精神振奋,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冲啊!”山下范宁一声怒吼,第24团与师警卫连战士紧接跟着大吼:“冲啊!”成散兵阵形的人民军潮水般“呼啸”而去。
场面悲壮而不堪目忍,早已等待多时的联军炮兵疯狂倾泄炮弹,一发一发炮弹在人民军冲锋阵营中炸开了花,肢体横飞,人民军战士一团一团地倒下,得冲近了些时,又有联军的步兵在严阵以待,人民军战士又是一茬一茬地被射倒在地。
在第24团的进攻方向,联军布有两个陆战团一个炮兵营,第24团冲过联军的第一道防线后,便再也无力前进,伏地与联军对射起来,但明显地联军占优。
山上第22团俯冲而下,高路真聪明,他没有向着第24团来的方向下冲,而是转向了其反面,这一招大出联军意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猛虎下山的第22团摧枯拉朽瞬间越过了联军的二层包围圈。联军士兵疯了地大叫:“炮火!炮火!”但此时人民军与他们混战在一起,炮兵怎么开炮?
波士顿本是在举着望远镜得意地欣赏着这一边倒的“游戏”,这时,骤然色变,赶紧下令调上预备队封堵缺口,并令炮兵迅速校正坐标,阻住后路的人民军。
第22团迅猛之势被阻,这时联军的舰炮也移向此一方向,第22团不能承受之重,无奈又退回到了小山上。而山下第24团,任范宁如何地暴跳如雷,身先士卒,终也不能令第24团前进半步,反而伤亡越来越大,范宁自己臂上也挂了彩。警卫强行把他架离前线,他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师政委牛恒奇的命令。
“师长!如此下去恐怕不行啊!不仅第22团解救不出,连第24团都有可能会搭进去!”牛恒奇一抹脸上如雨下的汗,提醒道。
范宁举着望远镜每扫视一个地方,都见有人民军战士持续不断地倒下,他紧咬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参谋长顾勇临别时的话是对的,而政委牛恒奇的提醒无疑也是对的。他把望远镜抬高,望向山上,山上一片烟雾茫茫,整个小山笼罩在炮火之中,他心如刀绞;他又把望远镜下移,却是遍地铺满的人民军尸体,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