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谈解救我被俘将士的问题了?”玛丽娜的哥哥博格。冯。威廉伯爵不甘心地问。
俾斯麦无奈道:“北面俄罗斯的威胁未除,南面法国人蠢蠢欲动,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中国人拒绝与我方谈判啦?”博格。冯。威廉伯爵忿忿道。
俾斯麦摸摸光秃秃的脑袋,睿智地摇摇头:“中国只是拒绝与我驻华领事馆展开谈判,并不是拒绝与我国政府谈判!”他自以为猜透了中国人的心思,不由有点洋洋自得:“他们只是待价而沽,想要一个高价钱罢了!”
其它人觉得有理,世界上哪有不愿交易的人?只有达不成的交易。
“首相的意思是?”博格。冯。威廉伯爵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俾斯麦。
“马上召见杨路!相信杨路一定得到了他们国内的指示!”俾斯麦果断道,“大家做好准备,与狡猾的中国人艰辛万苦地谈判又要开始了!”接着雷厉风行命令:“外交部即日组建谈判小组,争取无条件救回所有我被俘将士!”
俾斯麦所料不错,杨路回到领事馆便接到国内发来的密函,上面通告了国内局势,特别提了人民军已取得对德之战的胜利,俘虏了所有的登陆德军,并指示对德谈判中:漫天要价,迫使德国派出代表团前往中国。
这一条莫明其妙的命令,明显有着林逸的风格,别人看不懂,但杨路却一眼便了悟了其中的深意,他会意而笑。
杨路置德国政府的紧急召见于九霄云外,优哉优哉地在领事馆里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还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方与在外等得头冒金花的温克尔一起去德国外交部。
从德国南部回来后,杨路还得到使馆其它工作人员报告,这几天德国人对使馆的监视又加强了,但对在德的中国人却又友好了起来,走在大街上见许多的中国人没有了前几个月的忧虑,现在在德国的中国人包括留学生、商务代表、务工人员、旅游者、考察团、商贸团、互援团、交流团等人数不下三万人。在德军东征之后,国内曾指示领事馆秘密疏导在德华人转移、分散至其它国家,如非如此,在德华人何只三万余人?鼎盛时期,在德华人曾达到十二万人之多。
等了一天一夜不见杨路到来,一向傲慢的德国外交部部长斯益早被磨尽了火气,一挨见杨路进来,他忘了自身身份快步迎上前:“尊敬的杨主任!您还真是贵人难请啦!”接着不待杨路回话,立刻跌下脸色,以异常严厉的口吻道:“我代表我国政府郑重向贵国政府提交抗议书,贵国必须无条件释放我国所有被俘将士!并归还一切武器!否则,我国政府将采取断然措施,并保留进一步追究责任的权力!”
杨路端正神色,针锋相对,冷冷道:“我会将贵国的抗议书原本无二地传送回国,我们也等着贵国采取的断然措施!”
斯益愕然,中国人的强硬是出了名的,与杨路多次打交道,外表温文尔雅的杨路,实则性格刚毅,但第一回合便针尖对麦芒,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杨路这是在报复德国人屡次对他的无礼,这几年来他在德国的领事生活,就如别人的龟孙子一般,处处碰壁,处处被人瞧不起。
“杨主任!我刚是代表政府向贵国提出抗议,现在我们私下里谈谈,贵国到底想对我国的被俘人员怎么处理?”斯益软下来,刻意套近乎。
杨路打起太极拳道:“我也没有接到国内的任何指示,只是我想没有什么好处,就想让我国放人,那应该是不可太能的事吧!”
“狡猾的老孤狸!”斯益暗骂,三言两语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一时又套不出杨路什么话来,他退而求其次道:“贵我双方是否可以就此事展开一轮谈判?”
杨路故作兴高采烈道:“那好啊!双方寻求政治途径和平地解决问题,不伤大家的和气,我们两国还是友好伙伴国。”
斯僧紧随不舍道:“我们明天上午八时在我外交部会议室展开相关问题的谈判,可好?”
杨路摇摇头道:“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八时可以,但地点需改在温拍利大酒店举行!”
斯益爽快应下来。
第二天,外面寒风凛冽,雪花飞舞,而在宽敞明亮的温伯利大酒店小型会议室里却是温暖舒适,熊熊燃烧的壁火把整个会议室烘得如春天般温暖,中德双方一共十人分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方形桌子的两边,德方的主谈判手是德国外交部副部长阔默尔,一位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的白花胡子老人,一向以能言善辩著称,曾参与与法国人的外交谈判,赢得丰硕成果。中方的主谈判手当然是杨路了。
“尊领的杨路主任!我国要求贵国必须无条件释放我国所有的被俘将士!”阔默尔重复昨天斯益的观点,冰冷道,语气比外面的坚冰还要冷。
杨路哈哈一笑:“强盗入室抢劫被擒获了,应该送往警察局,然后由法官量罪判刑接受惩罚,那有无条件释放的道理?”
阔默尔马上抓住杨路话中的破绽:“两国的争端不是强盗入室抢劫,国与国之间哪来的警察局?哪来的法官?”
杨路犀利的双眼射出冷冷的光芒,逼视阔默尔道:“未经允许,携械闯入他国领土,大肆烧杀抢掠,占地夺池不是强盗是什么?其行径更甚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