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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阿列克谢把叶普盖尼扔到了那座石头的祭台上,展开厚实的皮毛斗篷,让叶普盖尼躺在了上面,然后开始撕开叶普盖尼的制服。当叶普盖尼赤裸地躺在黑色的皮毛上,他感到自己像是神坛上的某种祭品,但是却在做着渎神的事情。他的情人以一种好笑的姿势挪到他身边,是的,他这位情人的腿脚有些不灵便了,但是在叶普盖尼眼里,他的情人从来都没有这么完美过。甚至连抚摸他的力度也和记忆里一样美好得不差分毫,甚至更加令他颤抖。阿列克谢好像是被冰雪封存了八年的二十岁青年,热情一点都没有衰减的迹象。

在诺夫哥诺德共和国最后的祭坛上,他们很快就都赤裸着了,铁制的十字架在他们头顶。阿列克谢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他惊喜地发现八年之后叶普盖尼的身体依旧和芦苇一样柔软。他们面对面用力地结合着,阿列克谢拉起叶普盖尼,让这种结合更加深入了一点,然后把手指深入到自己情人的金发中,强迫情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倾向自己,接着堵住他的嘴巴,让所有的呻吟和呼唤都滑落到自己喉咙里。

叶普盖尼觉得这远远不够,不够用力,不够肮脏,不够疼痛,不够真实。他推倒了阿列克谢,跨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抵住情人的喉咙,他感到了体内的疼痛和欲望随着这个毫无廉耻的举动都堆到了嘴边,但是阿列克谢的嘴唇离开了他,在尖叫之前的一瞬间,他抓起阿列克谢穿在里面的衬衣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叶普盖尼就这样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咬着他的衬衣,用手抵住他的咽喉,拼命摇晃着自己,金色的头发在空中剧烈跳跃着。他看到了头顶的十字架,看到了小窗外闪烁的极夜星光,然后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这是肮脏与疼痛所铸就的天堂。

阿列克谢的感觉完全被自己金发的情人所操纵着,他的情人在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惩罚自己,但是极大地取悦了他。他找不到呼吸的速度和心跳的频率,看着情人的金发在火光中上下跳跃着。

阿列克谢彻底沉溺在了金发情人的献祭里。

能够震碎天空的疼痛和快感让叶普盖尼渐渐没有了力气,但是深切的不满足依旧在撕咬着他,他看着阿列克谢,仿佛看着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他需要这部分灵魂以一种凶狠的姿态回到他的身体。叶普盖尼把嘴里的布料咬得更紧了一些,坚持上下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用眼神向阿列克谢下达着命令。阿列克谢搂住他的腰,咬上了他的锁骨,几乎要咬出伤口来,阿列克谢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热尼亚,放心。我都会给你。

阿列克谢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叶普盖尼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自我责问。有一度,阿列克谢用墙上的绳子把他绑到了那个铁制的十字架上,堵住他的嘴巴,用力地进入了他,他们结合在一起,以肮脏和快感,一次次撞击着这个圣物。世间的一切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真实。

在叶普盖尼终于得到彻底的满足之后,他们抖抖瑟瑟地抱在了一起,混着鲜血和别的液体,不断地互相亲吻。阿列克谢一遍遍吻着自己情人的耳垂、咽喉和锁骨,温柔地说道: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了吗?热尼亚。叶普盖尼低着头没有说话,阿列克谢把他的脸掰了过来,正对着自己,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现在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阿列克谢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身体,极其温柔而缱绻,他们这一次就像一对正常的恋人那样莋爱,就像还有漫漫白日可以共同消磨,就像还有漫漫岁月可以相互依偎。他们就像两片羽毛贴合在一起,柔软地对待着对方。

阿列克谢温柔地用着自己的力气,握住了叶普盖尼的手:热尼亚,你后悔吗?

叶普盖尼一边喘息着一边微笑起来:你问杀人,还是你。

阿列克谢轻轻吻着叶普盖尼的脉搏和手腕上的十字架,没有回答。

叶普盖尼抬起自己的身体,让阿列克谢沉入得更深,他坚定地回答道:无论是杀人,还是你。都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但是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一次,当高潮来临时,漫长的愉悦和快感连成一条长长的阶梯,他们一步步攀了上去,漫步在星空中。

在此之后,他们长久地拥抱在一起,用深浅不一的亲吻代替了倾述。

阿列克谢在叶普盖尼耳边轻轻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热尼亚。

叶普盖尼向后靠到了自己情人的怀里,放松地回答:我大概是会下地狱的。

阿列克谢笑了起来,他贴近了叶普盖尼的耳垂:那太好了,长官,我会在那里等你。

这是叶普盖尼听过的最糟糕最可怕的誓言。他伸出手去拉低阿列克谢的脖颈,又开始了漫长的、倾述一般的亲吻,在颤抖与汗水中,他们贴得如此紧密,好像是一个身体。

第二十六章 殊途同归

上升之路,

下降之路,

殊途同归;我只想

在两条路的尽头,

恨或者爱,遗忘或者纪念,

你在那里,我的地狱和天堂。

——路易斯·塞尔努达《漫游》

当乌曼诺夫敲响这个审讯室的门时,开门的是那个棕色头发的犯人,这位军官并没有觉得惊讶,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被共和国的幽灵捉走了。

站岗的士兵惊讶地发现那位来自圣彼得堡的长官,从审讯室里出来时,自己倒像是刚刚被审讯过一样,疲惫、困倦、满身伤痕、站立不稳。对比起来,那位流放犯人虽然也是伤痕满满,但是却意外地显得神采奕奕。

阿列克谢从门边拾起一根拐杖,递给叶普盖尼。叶普盖尼看着他,这位犯人笑着耸了下肩膀:我可不年轻了,腿脚也不是那么方便啊,长官。叶普盖尼接了过来,这是用粗树枝打磨而成的东西,在手握的地方非常光滑,看得出是经年使用的结果。叶普盖尼杵着这个,跟在阿列克谢后面。他是恪守职责押送犯人回去的军官,前面是他的犯人。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步履蹒跚地走着,索洛维茨修道院的通道黑暗而漫长,墙壁上的烛火若有似无,他们在半明半暗中艰难地跋涉着,因为寒冷,身体的痛苦显得清晰而深刻。叶普盖尼看着前方阿列克谢的背影,他的情人脊梁挺得那么直,偶尔在晦暗中转过头来向他微笑的脸是那么满足。这个瘸腿的罪人,几乎是叶普盖尼在这八年间见过的最满足最幸福的人。叶普盖尼紧紧握住那根拐杖,木头的纹路像岁月在他掌心生长,那根腐蚀他心脏的断针,也是这样伴随着岁月在他血液里长出纹路与枝叶来。

乌曼诺夫慢慢地跟着他的同僚和他的犯人,这两个人都走得缓慢而艰难,影子在共和国的废墟中重叠在一起。

他们在极夜的星空下,穿过修道院,到了阿列克谢的囚室。和阿伯特一样,阿列克谢有单独的屋子。四面环海的索洛维茨根本不用担心犯人有机会逃走,而且这些政治犯人也从来没有逃走的打算,他们高傲地承受着被流放在世界之外的罪罚,并以此为荣耀。

囚禁阿列克谢的这所小房子,显得拥挤而凌乱,桌上堆满了纸张,地上滚落着一些苹果,厚实的毛毡子挤在木头长椅上,壁炉上挂着阿列克谢随手画的一些东西:索洛维茨修道院的轮廓、喝醉酒的阿伯特、正在沉思的库里克、圣彼得堡士官学校的树林、涅瓦河边的舞会、诺夫哥诺德城外的湖泊……叶普盖尼坐在长椅上,带着疲倦和疼痛埋进了厚实的毡子里,静静地看着这些出自阿列克谢手笔的作品,整整十年的岁月在对面墙上跃动着。

阿列克谢和乌曼诺夫说了几句,乌曼诺夫带着士兵暂时离开了。阿列克谢点燃了壁炉,并烧了一点热水,他解开叶普盖尼的制服,叶普盖尼穿在里面的衣物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自我判决和献祭中,已经沾染血迹凌乱不堪。阿列克谢很快让自己的情人再次赤裸了。

叶普盖尼闭上眼睛,阿列克谢正在帮他擦拭身体,那些难以启齿的伤口被滚热的水轻轻浸过,疼痛而舒适,像被阳光刺入了一样。阿列克谢轻轻抚摸着金发情人身上的新旧伤痕,时不时低下头缓慢地舔舐着叶普盖尼的伤口,让情人的血肉在自己的舌头上滑过。叶普盖尼分辨不出哪一种会更烫一些,是沸水还是阿列克谢的亲吻。他陷入了理所应当的高热与迷乱中。

在迷迷糊糊中,叶普盖尼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声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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