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办的事就封印在玉牌里,去吧。”大帝皱着眉头,似乎不愿与其多谈。
血影也不回话,身影一阵扭曲,凭空消失了。
‘
郭烈和白悦回到峡口镇时,已是月上中天,夜深人静。
转过十字街,不多远就是郭烈的家。当他远远地看到家中一片黑暗时,心中惴惴难安,不知母亲尚未回来,还是已经在家中安睡。走进几步,突然看到门外没有上锁,心中大喜,急匆匆推门入院,却失望得发现屋门上面铁将军把门。这时才恍然想起,这院门是今天早晨从烈风峡回来时自己打开的,此后变故骤生,就一直这样了。郭烈叹了口气,呆呆地坐在了井台上。
“在担心你娘?”
白悦在小院里轻盈盈地走了一圈,看院子里收拾得整齐干净,就想得到女主人是一个洁净爱美之人。又见郭烈面露担忧之色,于是轻声询问。
郭烈以手支颐,闷闷地说:“娘走了六天了,也该回来了。也不知道张家布庄上货的驴车回来没。”
“我劝你也不要急。那驿令是新调到入云城的,公务繁忙,哪是说见就见得着的。你娘定是在入云城多待几日,寻找见那驿令的机会。”
“公务再繁忙,也不会连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我娘日日挂念我爹,心急如焚,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你还真当他一心为公啊?若拿些银子送进去,他就算公务再怎么繁忙,也会立刻挤出时间来见你。若银子够份量,他还会把你敬若上宾。若不使银子,就算见他正进入青楼楚馆,他也会说要进去办些公务,实在没有时间。”
白悦被水秀仙子收入紫金梳妆奁之前,曾数次幻化人形到大城小镇中游戏人间,把官场上的各种潜规则都摸得一清二楚。
“当真可恶!”郭烈跳起来,一只脚踏着井台,愤然道,“将来我若有了本事,定将这些吸食民脂民膏的猪狗贪官杀他个干干净净,还百姓一方晴朗朗的天!”
郭烈心情愤懑,不知不觉把戏词说出来了。别看他只有十五岁,那手指苍天脚踏大地的架势,还真有几分顶天立地的气概,隐约透出旷世枭雄独有的凛凛杀气。
这份英姿,把白悦迷得心弦颤动,目眩神迷,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勃发的春‘情,作出过分亲昵的举动。要知道,白狐性淫,勾引男人是她们的一种本能。像白悦这种已经算是腼腆的了,若换了天狐门以放浪著称的十六公主,早就把郭烈扒得一丝不挂扔到榻上行云布雨了。
郭烈放下高举的手臂时,突然看到白悦秋波松媚、水光盈然的一双美眸,不由得愣了一下。白悦忙垂下头,不让郭烈看到她的媚态。同时心中也颇后悔,郭烈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大孩子,操之过急恐怕会适得其反。
“进院儿半天了,都没想起来把娘的衣服找出来一套给你,都把你冻出眼泪来了。真个对你不住。”
郭烈奓着手,颇为尴尬。
白悦心中暗喜:“还真是一块璞玉浑金呐,呵呵……”看他那副认真的表情,她就像捡了个宝一样开心,可又不敢大声笑,只好背过身子以手掩口,忍得很辛苦。
郭烈并无与女子相处的经验,哪猜的透白悦的心思,看到她脊背一抖一抖的,却以为她正捂着嘴抽泣,心下内疚,赶紧打开房门的锁头,让白悦到他娘的卧房找几件合适的衣服自己换上。郭烈关紧房门,退回院中等候。
“烈儿,你没事吧?”
郭烈听声音熟悉,猛一转身,虢先生站在井台旁正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连忙回答:“虢先生,烈儿没事,却遭遇了一些离奇的变故。先是……”
虢先生一摆手,截断道:“屋内何人?”
郭烈向来极为尊重、信任虢先生,于是也没隐瞒,直接回答:“哦,她是天狐门的十三公主,名叫白悦。虽然与她结识的时间不长,却是共同经历过一些磨难,最后齐心协力才逃出来的。”稍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依烈儿看,她是个好人。”
“依你看?魔道妖孽的狡诈奸猾,你见识过几次?况且,她也不是人,她是妖。”转而冲屋内说,“你没逃,很好,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白悦从屋内翩然走出,只见她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紧袖长衫,下穿鹅黄色百褶长裙,外套一件米色绣花的丝绸比甲。她的身材与叶千婼相仿,所以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大小肥瘦都正合适,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异常悦目。
白悦上前两步,裣衽一礼,轻声说:“先生您法力精深,小女子万不是对手,是以主动见过先生,请先生发落。”
“哦?你修成人形,想必那天狐魔音*也有了相当的造诣,若一心想逃,也有三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