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头脑风暴了一阵,想:腰间的手可能是顾淮睡着了搂北北,以为手太长搭下来的。
她被顾淮夹住的脚,可能是她自己睡着了伸过去的,毕竟顾淮也不把她的脚抓过去,夹着不是?
这要是顾淮醒了,看到他们这种状态可就尴尬了。
余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脚抽了回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被窝里的手,轻轻捏起顾淮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挪开。
刚挪动了一点,顾淮的手便一动,搂着她的腰,把她往前带了带。
北北似乎被挤着了,小身子动了动,把小脸埋进了她怀中的柔软里。
余惠暂时不敢动了,怕把这大的小的都弄醒。
她和顾淮离得这么近,当真是难为夹在中间的北北了。
过了一会儿,余惠才再次挪动顾淮的大手,这次挪动了。
她舒了一口气,慢慢地翻了一个身,一翻身冷风又漏进了被窝里,冷得她缩了缩脖子。
小火炉北北又贴了过来,小手抱住她的胳膊,余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搂着北北暖和散发着奶香的小身子,闭上了眼睛。
顾淮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因为习惯问题,他在睡觉的时候都是很警惕的,余惠抽脚的时候,他就醒了,但是没睁眼。
余惠挪动他手时,他搂她那一下,也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光明正大的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而不是像这样假装睡着了去搂她。
天亮了,顾家人都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但没人去叫顾淮和余惠,赵长英说他们赶了一天的车都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睡到快七点,余惠也再次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顾淮在给北北穿衣服。
“早呀。”她随口问了声早。
“早。”顾淮笑着回了一句。
北北冲妈妈挥着小手,露出小米牙,说“麻麻,早早早……”
天气太冷了,出被窝都需要勇气,不知道是不是余惠的错觉,她觉得乡下比军属院还要冷上几分。
余惠坐起来,想要拿毛衣穿,却没在被子上找到自己的毛衣,她记得睡觉之前,她是脱了盖在被子上的。
这样能增加被子的重量和厚度,会更暖和一点。
“咦,我毛衣呢?”
顾淮:“我给你放被窝里暖着了。”
余惠怔了一下,手在被窝里一摸,果然摸到了毛衣和线裤。
现在这天,不但要穿秋裤,线裤也是要穿的,不然腿会冷。
衣裳穿好,顾淮就打了热水端进了,就这顾淮打来的热水洗漱好,又擦了脸,梳了头,余惠才抱着小脸香喷喷的北北去了堂屋。
“妈妈。”
顾东他们也起来了,在顾彬的帮助下,洗漱穿戴整齐地在堂屋里玩儿。
“晚上睡着冷不冷?”坐在椅子上得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余惠询问。
余惠摇头,“不冷,被子厚,可暖和了。”
田英端着一碗水煮蛋进来,笑着说:“那是妈因为你们要回来,新打的铺盖能不暖和吗?足足用了八斤棉花呢。”
不像她们,盖的被子还是好几年前的老被子,只用了六斤棉花,棉花还都死了,盖在身上硬邦邦的,要在被窝里睡好久,才能暖和起来。
余惠看了一眼三嫂田英,她这话应该是在说妈对她和顾淮重视,可这听着怎么有些怪怪的呢。
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感觉,于是她笑了笑没接话。
余惠把北北往地上一放,她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去找祖祖了。
余惠去厨房帮忙端了两碗稀饭出来。
早上顾家吃的是面疙瘩稀饭,抓了一碗泡蒜,泡姜,泡萝卜,一人煮了一个鸡蛋,还抓了一碗自家坛子里腌的麻辣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