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太软,我会睡死,地砖很冷,我不会睡太熟,如果有人来杀我,或抓我回去做实验,我随时能跑。”
因为是烟烟的哥哥。
温斯洛这才愿意和他说多几句话。
顾筠爵怔住,妈的,原来这就是睡床底的理由?
别人家18岁的孩子,吃饱穿暖,父母疼爱。
他竟然想的是不能睡太沉,得时刻逃跑?
顾筠爵镇静心神,干脆拽过了一旁病床上的白色羽绒被。
他弯腰,直接将温斯洛整个裹住,包的像个蚕宝宝,被抱起。
在温斯洛要抵抗挣扎的前一秒,他寒声警告:“乱动,撕裂伤口,你又得多住一星期的医院,你自己想好!”
温斯洛:“……”
顾筠爵抱着温斯洛去了自己母亲的病房。
今晚父亲不在,他去替母亲取那些黑市买的药剂了。
顾筠爵悄声将温斯洛安置在松软舒适的长沙发上,唤来医生、护士,给他重新打上点滴。
顾筠爵说:“这是我母亲的病房,外面全是顾家安保,我也在这,没人会来杀你,睡。”
温斯洛打的点滴,有镇静效果。
他很快就搂着那只泰迪熊,睡着了。
昏暗静谧的病房中。
顾筠爵陷在单人沙发中,背靠着,浑然有力的双腿岔开,姿态尊贵,气势阴寒。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睡着少年过度白皙的迷人小脸。
直到温斯洛睡梦中,翻了个身,欲滚下沙发时……
他才猛然起身,双手接住了他。
温斯洛机警睁眸,条件反射。
可见到是顾筠爵,又安然的闭上了眼。
顾筠爵只得在沙发一侧坐下,左手护着,防止人再滚下去,右手扶额,眼神复杂……
时间,一点点流逝。
睡梦中的少年,银发凌乱,过度白皙的俊秀容颜,在昏黄光晕中,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退却冰冷戒备,美好单纯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天使……
温斯洛睡得很沉,头顶抵在顾筠爵大腿侧,一只手臂,无力的搭在顾筠爵腿上。
那只手,纤细苍白,插着针管。
鬼使神差的,顾筠爵伸手,悄然张开五指,和沉睡中的少年,比了比手掌的大小。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啧,小了整整一圈。
这手,真漂亮。
欲收回手时,顾筠爵深幽的瞳孔骤缩。
因为,睡梦中的人,无意识,轻轻虚握住了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