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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枫想到哪杜徽明,心中便如吃了只苍蝇一般,平日里在军营里看到杜放,也是面带尴尬,只匆匆说两句,便借故离开了。
一段时间下来,杜放也感觉到了颜枫的不对劲儿,这一日竟是提着两坛子酒直接劫了颜枫的路。
颜枫不由的脸色发青,虽然他们一段时间不见也想和杜放叙叙旧,但是因着杜徽明的事儿,他此时真想掉头便走。
或许是心中有事儿,被杜放拉走的颜枫一碗一碗的往嘴里灌着酒,那模样真让杜放心惊胆战。
两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颜枫突然将酒碗一摔,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杜放。杜放被颜枫说的脸色发青,却笑着道,回去要好好管教儿子。只是,他却也并没有去取消婚事。
这模样让颜枫的酒劲儿立刻去了一半,这才明白,不管杜放儿子有多么混账,杜放都不可能会为了他女儿而白白放弃这桩婚事的。
在杜放的心里也许是这样想的,儿子胡闹不过是因为没有老婆管教着,或许有了一个厉害的老婆和岳家,儿子就会收敛,就会懂事,就会上进。
颜枫想到这儿,不由的扪心问着自己,若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儿子,恐怕自己不会就此放弃一桩可能将自己的儿子变好的好婚事。
颜枫清醒了,但是对杜放也再不像以前那般推心置腹。两家的关系顿时冷淡了下来。
严知秋被蒙在鼓中,想到女儿就要定下婚事,不由的满心愉悦,心里计划着该怎样给女儿置办嫁妆,又该从那十二台御赐的嫁妆里取出什么来给女儿压箱底儿。
颜枫看到严知秋如此,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任由严知秋去做了。
此时颜枫和严知秋奉旨成婚已经半个多月了。严知秋终于在两个女儿的陪伴下,过府给丁氏奉茶,并送上特意准备的礼物。
那丁氏看到严知秋送来那么多礼物,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这才消了心中的那点儿愧疚和不安,竟是指东指西起来。伍沁梅也在一旁撺掇着,因着她生下了颜家唯一的男孙,那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模样真是盛气凌人。
颜如卿冷淡的站在一边看着听着,凡是丁氏要求的她一概只点头,丁氏还以为这个大孙女儿是个跟她娘亲一样懦弱的,便更是得意洋洋,话里话外,只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要她将颜府的管家之权交给她。
颜如卿冷冷一笑,那笑容没有一点儿温度,骇得丁氏心中一颤,直拿眼睛撇一边的伍沁梅。
“祖母手里不是已经有了这个宅院的账册?且爹爹还说要给祖母找几个合心的丫鬟,也让您享享清福。不如,明日,我找了人伢带着几个丫鬟过来,您也相看相看。反正以后那些丫鬟也是要伺候您的。”颜如卿瞥了一眼伍沁梅,这才知道这个所谓的主意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二婶想出的。当年是为了给小叔成亲,祖母竟是想出那般主意赶走了她和母亲还有妹妹。如今,竟也是在这个二婶的提醒下又想谋夺他们颜府的管家之权。看来这个伍沁梅还真是有本事的,不过一个人就搅得颜家家宅不宁!
“呵呵,既然这样,那老婆子就领了乖孙女的好意了。”丁氏一听要给她找丫鬟伺候她,心中那点儿子不悦顿时就抛到了脑后,抓着颜如卿的手一直说个不停。
颜如卿提买丫鬟的话不过是为了堵丁氏的嘴,如今看她谈性正浓,不由的心中不悦,但一瞄到伍沁梅那脸色,她却是开心的不得了,充当了一回孝顺孙女儿。
丁氏说的口干舌燥,立刻有碧翠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丁氏一看到碧翠那乖巧的模样,便想到自己以后的丫鬟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碧翠被丁氏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赶忙躲在颜如卿的身后,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身份。
丁氏一看碧翠那不乐意的模样,立刻嘴一撇,将眼光移了开去。原来这出身自京城的小丫鬟也不是多么乖巧,她若是要找丫鬟,一定找几个粗壮的能干得了农活的,到时候,他们老两口就能在家里享受,只让那几个粗壮丫头下地干活就能够养活他们了。
丁氏打得得意算盘,颜如卿看在眼中却也并不多说,在她看来,这个丁氏是个从来都不期盼她们姐妹活下来的恶老太婆,现在不过是为了父亲的名声虚与委蛇罢了。
丁氏身边有个能给她生孙子的伍沁梅,哪里还看得上她们母女三人?如今一是贪图她们母女攒下的家业和银钱,二是碍着那张由皇帝降下的圣旨,三则是贪图皇帝给了严知秋的四品诰命。除了这三点可以让丁氏利用的意外,她们母女三人本身对丁氏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带品罢了。
此时,因着有那么多丁氏看得上的东西,她才对她们和蔼有加,但这些可能都比不过伍沁梅给丁氏生的那个孙子有价值。想起丁氏对那个孙子的溺爱,简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颜如卿就觉得有些闹心。难不成以后你孙子要皇位,你也能给他挣来吗?
颜如卿眼带嘲弄的看着丁氏,眼中满是悲悯。
叙了一会儿话,严知秋母女终于要走了,临走前,给丁氏留下了十两银子,丁氏乐得眼都看不见了。
伍沁梅看着颜氏母女离开,顿时一脸不悦的道:“娘啊,您看您,不过给了您一点子散碎银子,您就如此高兴?要知道那颜府中最起码可是有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若您把管家之权给拿了过来,那上千两银子可不都是您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