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痛快的答应了,一直埋头不停的写着。
“娘亲,如今我已经再次有了婚事。娘亲是不是就不用再为女儿的事情发愁了?”
“那杜徽明本就不是个好人,我今天可是才知道那杜徽明一月前已经和另一家千金小姐订了亲,明日也要娶你表妹过门,但你表妹却只是个小妾的身份。”严知秋一想到自己的姐姐还一脸得意的模样,便是感叹世事变幻,当年那个大咧咧很有直爽气质的大姐竟然也有今日这般为了功名而迷了心窍的作为,还因此而沾沾自喜的。难不成,她们还不知道,即使做了皇上的妃子也还是个小妾!而在天龙,妾和通房是可以被任意买卖赠送的。若是到时候那正妻不满意苏宛云,便是打发了人贩子将她给卖了。到时候哭天天不灵、哭地地不应的,即使心疼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娘亲,各人有个人福,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否则多管了,先不说姨母愿不愿意听你的,若是日后苏宛云的婚姻果然出现了问题,你今日这番居安思危的话便会成为一种诅咒。到时候,你就有理说不清楚了。”颜如卿的话倒是给了严知秋一个提醒,想到姐姐那性子,是个记仇的。尤其这件事又牵涉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为母则刚,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好插手的。
严知秋点了点头,“如卿,明日,你去参加你表妹的婚礼吗?”
“娘亲,苏宛云进去可是做妾的,我们又非他们的真正亲戚,还是只送了礼物过去便好了。”颜如卿也的确不想见那些人,但碍于两家毕竟是亲戚,便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也好,毕竟你现在已经定下了婚事,还是安心在家里备嫁的。对了,即使你再不喜刺绣,但是也要亲自绣个荷包送给你的未婚夫婿。”严知秋想到这件事,就不能不为颜如卿那太过缓慢的刺绣手法而摇头不已了。明明大姑娘家绣艺不错,可偏要一年才完成一幅修图,即使到了夫家,不用亲自动手,恐怕也会被人诟病的。
“娘亲,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明天我会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刺绣。”颜如卿听了,先是一怔,便是保证道。
严知秋看到女儿这么受教,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在心中思考,到底该给姐姐家送什么礼物呢?如果太普通,显得他们不用心。如果太贵重,岂不是在打杜家的脸?虽然那杜家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看到严知秋在沉思,颜如卿慢慢的退出了房间,有如梦和儒钧两个,想必娘亲很快就会忘了那苏家的烦心事儿。
“碧翠,有什么事儿吗?”看到双胞胎俩一蹦一跳的进了房间,颜如卿这才转过身来,当看到碧翠脸上那丝不悦时,便是突然开口问道。
“哦,没事儿。奴婢只是羡慕小姐和父母的关系那么好。”碧翠勉强的一笑,低下了头,挡住了眼中的真实情绪。
“是吗?若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讲。千万别憋在心中。”毕竟和这碧翠几年的主仆之情,若是碧翠心中有了嫌隙,她们这主仆做的也没意思了。还不如各奔东西,即使可能过得不好,但也能图个开心自在。
“小姐,奴婢怎么会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要赶我走了!碧翠心中更加不忿了,这样一个不光明磊落的女子怎么能够够格成为暗主的夫人?碧翠无声的冷哼一声,看着颜如卿离开,自己也离开了。
李世成这些日子过得十分憋屈,因着有一个王继祖一直在一旁觊觎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在太医院中,李世成自然是紧绷了身体、提高警惕,但到了家里,那警惕便会变成相同程度的疲惫,让他怎么休息都休息不过来。
今日,也是同样,李世成一回到书房,还未读几页医术,便是眼睛酸涩的想要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世成醒来后,竟是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有一个纸条,‘想要知道你师父的下落,今夜三更到别离坡来!’
李世成心跳的厉害,师父已经离开将近十年了,能再次见到师父,他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只是想到那本秘籍,李世成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为何当时师父竟然要选择写下那本秘籍并要在他们三人中选择一个人来继承衣钵呢?难道师父不清楚,三人选其一,那另外两个自然会心怀怨恨。
李世成不由得苦笑,去还是不去呢?
半夜三更,李世成坐着轿子来到了别离坡,此处正是友人送亲离开的地方。野草萋萋,鲜花绽放,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人们别离的苦闷。
“你是何人?真的知道我师父的下落吗?”
“你不要问我是何人,我只是个能够告诉你们师傅下落的好心人。”那人一开口,李世成便是一震,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但却是可以从音色听出这人是个女人。
“那请问侠女,我家师父到底是在何处?”李世成拱一拱手,脸上带着恭维的笑容。
“你可知现在京城之中,谁家是最为人熟知的?”
“可是镇国公家?”难不成师父竟是躲在了他家?李世成一听,便是一愣一愣的,若是镇国公家,那自己可真是没有办法了。镇国公府戒备森严,即使自己亲自递了帖子过去,人家都不一定会搭理,更何况自己要躲过镇国公府将师父给带出来!
“怎么会是他们家?你那师父正是躲在已经和镇国公家结亲的颜家。相信以颜家的守卫,你可以顺利的进入其中,将你师父给接出来。”那女子又呵呵一笑,语气中竟是带着些凌厉。
“是吗?”李世成一听,却是有些搞不懂眼前这女人究竟是为什么而将这件事告诉给他了。那颜家虽然不出名,但也是进京有几年时间了。如果按照这女人的说话,相信师父已经在她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这女人却是现在才告诉他,心中一定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