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说,没有把握的事。”
“……”
“还有。”
邹简经过他的身边,“对我来说,利己永远都是没有错的。”
迟潜听到了。
“谢谢。”
“……”
看着邹简走远的背影,迟潜有些恍惚,他知道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邹简总是能在所有选项里精准的选出一个最有利于他的选项,就好像猎人对猎物有天生的嗅觉一样。
从前迟潜接受不了,现在也一样。
仔细想想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其实像邹简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吧,而迟潜,却还需要他们的援助。
他最介意的,其实不过还是那个人而已。
常丽和温穆很快搬走了。
女人被房东通知的时候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使劲拽着房东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也不肯走。
要换作平时,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这次他那个乖孙都发话了,老太太在这个家里最听邹简的话,从她前些年炒股那时候开始,她乖孙的话那就跟圣旨没什么两样了,他都说了,常丽和这小孩子不能待在这里,早晚是个祸害。
老太太心一狠,把话撂下了,“最迟后天,你们得搬走!”
“我后面还有租客呢,我一个老太太就靠这个房租过活,你也行行好啊。”
“……”
十月七日,是国庆节最后一天假期。
迟潜从南场菜市场里买完豆腐干出来,眼尖的看见常丽走进了斜对面的一户人家,她拎着包,姿态婀娜,和前些天在院子里卖惨的样子大相径庭,身边没有温穆的踪迹。
邹昀也看到了,他大口咬着西红柿,含糊道:“不知道我奶奶前些天留他们住院子里干嘛,人家这不是有地方去吗?”
迟潜没听懂,多问了一句:“所以他们没走,又在这儿租下了?”
邹昀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嫌西红柿的汁流到手里太脏了,还没吃完就随意的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往迟潜的衣服上抹了抹,呲一口大白牙,道:“租什么租,人家老相好,说不定还有钱拿呢。”
迟潜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大红巴掌印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忍无可忍的瞪着他道:“你再把脏手拿我身上噌,我就把你之前上厕所没擦屁股的事告诉所有人。”
邹昀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
迟潜看着他,接着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闻得到的。”
草!
脸一下变得通红,邹昀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眼里泛着泪光,也不说话,盯着迟潜盯了快一分钟,才终于支支吾吾道:“别,别告诉别人,就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