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怔,心头疑虑重重。“妖孽怎么了?”她略微缓慢的问着,可此话一出,那风惜的眼眶一红,苍白的面容上也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娘娘,殿下昨夜遇袭,身受重伤,如今他又一个人上了岳颜山,还勒令我等不准跟随,可是都这么久了,也未见殿下下山,如今又下雨,殿下昨晚身上的伤又未经包扎,我们…我们实在是担忧,所以才请娘娘上山去看看。殿下的命令,我们虽然不敢不从,但娘娘上山,殿下自当不会生气!”
风惜的声音依然嘶哑,带着几分力竭般的担忧和凄楚。
倾城终究是听出所以然来了。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昨晚东宫似是未传出过刺杀之事,而那妖孽即便是身受重伤,为何又不将伤包扎一番就独自冲上岳颜山?
呵,岳颜山,他去哪儿做何?闻说岳颜山地势极为险要,山高路陡,但岳颜山却是一座四季如春,茂林植被郁郁繁盛且花树盈盈,是四季都有花香萦绕的香山。妖孽去那儿做何?
倾城暗自沉思着,而风惜显然焦急不耐,握紧倾城的手又道:“娘娘,今日是殿下母后,也就是花国前皇后德媛皇后的忌日,每年的今日,殿下都会独自在岳颜山呆一日,而殿下每次下岳颜山时,都是一副狼狈模样,如今,殿下身受重伤,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我和风忆真怕殿下这次会撑不过去!”
闻言,倾城眸色微微一变。她转眸直直的望着风惜,心头不觉咋舌。
既然这般担忧,为何不上山去看看花紫魅的情况,非得雨里飞身,跑来倾城阁找她雾倾城帮忙!怎么今儿这风忆风惜也愚忠了呢!妖孽不让她们上山,她们便规规矩矩的不上去了?事关妖孽性命,即便她们不顾花紫魅的命令强行上山,想必花紫魅也仅是无奈一番,绝不会惩罚她们的吧!
另外,今日既然是花紫魅母后的忌日,如此看来,那德媛皇后定是葬在岳颜山了。只是,一国之后的凤冢,不在皇陵,怎会滞留在荒山?
“娘娘……。”风惜略带乞求的话语再度漫出。
倾城心头暗自涌出一缕复杂。片刻,她朝风惜微微点头,而后唤来春花拿了两把油纸伞过来。她将其中一把油纸伞递给风惜,哪知风惜仅是随便捏着纸伞,便纵身迫不及待的从那雕花窗飞了出去。
见状,倾城不觉再度咋舌,这风惜的速度,真是……不难看出,这风惜倒是十分担忧花紫魅呢!而花紫魅那厮何德何能,竟能有风忆风惜这般衷心为他的侍女!
来不及多想,倾城嗖然打开油纸伞,并回头嘱咐了春花几句,便也撑着伞飞身出窗,轻盈的身子紧紧的跟上前方一身湿透但身影十分灵活快速的风惜。
大约三柱香的时辰过去,待倾城浑身微微有些疲惫时,前面的风惜才回眸朝她道了声:“娘娘,到了!”
待倾城与风惜双双落在地面站定。同样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风忆迎了上来,
出声喜道:“娘娘,你来了!”
闻言,倾城不觉皱眉。这风忆的声音,也是嘶哑苍促。煞然间,倾城心头倒是生起几缕不悦。
呵,就因为花紫魅那厮,风忆风惜狼狈不堪不说,连她雾倾城也受累来此,真真是……
似是不愿多想,倾城抬眸瞥了一眼面前雄壮磅礴的岳颜山,而后望着风惜道:“前皇后的凤冢在什么位置?”
“在山顶!”风惜答道。
听了这话,倾城再度抬眸往山顶望去,只见视线被郁郁繁盛的树木挡住。刹那,倾城心头一叹,而后朝风忆风惜道:“你们别担忧了,既然本姑娘上去,自然能将妖孽带下来!”
说完,倾城便撑着油纸伞独自上山!
山路满是泥泞,湿滑不堪,若非倾城此刻山上用了内力相助,怕是早就因道路泥泞湿滑而跌入悬崖了!
不久,待倾城微喘的跃至半山腰,却在半山腰上一株矮小的植株上发现了一段红绫。许是经过了雨水冲蚀,那段红绫的色泽极为鲜明,看得倾城眸色一深。
伸指挑过红绫捏在手里,倾城心头升起几抹复杂。
这红绫,应该是花紫魅的吧。
红绫乃他的兵器,能杀人于无形,此番,他又怎会将红绫落于此处?
来不及多想,倾城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捏着红绫,凭借着浑厚的内力和超凡的轻功,再度朝山顶掠去,而此番,她的速度显然快了几分。
跃至山顶,倾城微微收力落在地面。刚一抬眸,不远处那道红影便直直的落于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