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在路上随意拎了个宫女,而那宫女迫于倾城那冷淡不惊的眼神,硬是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将倾城带回了倾城阁。
待倾城刚踏进倾城阁最外面那道院门,倾城阁内的宫女便朝她恭敬迎来。她先是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而后道了声传晚膳。倾城殿的宫女们均是微微一愣,其中一名面容小巧清秀的宫女诧异的盯着倾城,略微小声道:“娘娘未在礼殿用过晚膳?”
倾城足下的步子不停,一直往不远处那道寝殿门踏去。然而待听到此等诧异的话时,她仅是略微回头朝那清秀的宫女瞥了一眼,道:“这其中的缘由,你们去问你们的太子殿下更好!”
呵,在礼殿用晚膳?今晚若非花紫魅那厮中途说要去御膳房,她雾倾城岂会空着肚子随他拉着出了礼殿?
再者,今晚花紫魅倒是跑得快,她也本是想找个宫女带她独自去御膳房,但转而一想,她还不如回到倾城阁让宫女去传膳,这样岂不更是悠哉!
片刻,倾城一踏进寝殿,便就着那张软榻懒懒的靠下,鼻尖充斥着殿内幽幽的檀香,心境,也微微变得有些舒缓绵长。
不久,几名端着菜肴的侍女依次进入,她们的步子小碎而又轻缓,轻得似是完全未扰了这殿内幽谧寂寥的氛围,而此刻的倾城,闻了她们的脚步声后却是微微皱眉!
呵,一般毫无内力之人走路,定会发出略微沉闷的步子声,而这几名宫女行走,倒是云淡风轻,飘然若风,仅凭这些,她便知这些宫女,绝对深怀武功。
察觉到这点,倾城心头猝然滑过一道复杂。呵,看来,这倾城阁的宫女,倒均不是些等闲之辈呢。只是不知花紫魅这样安排,究竟意欲何为?难道,并非仅是她倾城阁的宫女有武功,而是这整个东宫的宫女都是这般深怀若谷?
难道,威胁花紫魅的绝杀门已嚣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使得一向懒散不堪的花紫魅竟在东宫全部安置了会武功的宫女?
“娘娘,晚膳已布好,可以用膳了。”正当这时,一道轻缓柔和的声音自她不远处响起。
倾城微微掀开眼眸,淡淡的盯了眼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宫女一眼,而后懒散的从软榻上起身走至桌旁,并顺势毫无姿势的坐在了圆凳上。
“以后将这木凳全部换成木椅!”她慢吞吞的执起筷子,刚夹了一颗肉丸吞下后,便转眸望着一直侯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面容清秀的宫女道了一声。
她雾倾城懒惯了,即便是坐着,也恨不得倚着。若让她坐在圆凳上直着身子用膳,的确令她不太舒服。
此话一出,那清秀的宫女微微一愣,而后小脸一蹙,十分为难的细声道:“娘娘,这藏娇…倾城阁内的所有摆设均是殿下布置,若是要将这里的木凳换成木椅,还得殿下同意之后方可换去。”
一听这话,倾城倒是没多大惊讶。自她昨天踏进这倾城阁时吩咐她们换了这殿宇的牌匾,她们也是这般说辞。
不过说来,花紫魅那厮风流惜花,将东宫这些侍妾侍宠也养得个个蛮横庸俗,可这倾城阁内的宫女,为何对他这般恭敬?莫非,仅是因为忌讳他的太子身份不成?
一想到这儿,倾城仅是微微冷笑一声,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她也并非想过真要费心思去知道他的一切,毕竟,她雾倾城与花紫魅,也算是一白一红,水火难容!
知道这清秀宫女为难,倾城仅是微微嗯了一声,便继续用起膳来。
片刻,待倾城终于饭饱。
她缓缓迈动步子倚靠在不远处的窗楞边,夜风拂来,吹着她的后背,倒是格外凉爽。
似是有些无聊至极,她伸手掠了掠额前的发丝,而后懒懒的望着正在收拾桌上碗筷的几个宫女,若有无意的问道:“你们是何名字?”
此话一出,正在收拾残羹碗筷的宫女们顿时停住手里的动作,而后在倾城面前站成一排。
“奴婢春花!”那个清秀的宫女站在最边上,她朝倾城微微瞟了一眼,而后率先恭敬出声。倾城一闻,眸色微微一滞。说来
,她倒是比较注意这个面容清秀的宫女,本以为她的名字也如她面容这般清秀,可……
春花的话刚落,她身边那个略微有些高的宫女也朝着倾城恭敬道:“奴婢夏花!”
闻言,倾城脸上的微微滑过一缕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几不可察的稍稍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