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岛发生惨案的一个礼拜之后,金田一耕助坐在装设着严密隔音设备的加纳律师事务所社长室里。
自从发生惨案以来,金田一耕助成了智子惟一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他必须帮忙处理大道寺欣造头七的事,以及神尾秀子、外祖母阿真头七的事。
“唉!想不到会有这种结果,我也感到很吃惊。不过,这一切多亏你费心了。”
加纳律师坐在金田一耕助的对面。
“这种结果同样也出乎我意料之外。所以,当时我也惊慌失措呢!”
金田一耕助搔搔那头有如杂草丛生的脑袋瓜,神情相当黯淡。
加纳律师先是目光犀利地注视着金田一耕助,过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金田一先生,你说出乎你意料之外是什么意思?是指大道寺先生被神尾老师误杀这件事吗?”
金田一耕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默默地看着加纳律师的眼睛。
“金田一先生。”
加纳律师继续把身子稍微向前挪动一下。
“这么说,这件事的背后还另有隐情喽?报上把神尾老师写成世间罕见的杀人女魔、写成一段横跨两代的畸恋等等,老实说我并不相信。现在从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看来,这件事果然另有内情。金田一先生!”
加纳律师加强语气说道:
“请你说出真相。我是你的委托人,当然有权力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也有义务向我的委托人报告事情的原委。”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
“当然,我原本就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我有一个附带条件,那就是你必须答应我,除了你的委托人之外,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加纳律师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田一耕助的眼睛。
“你认为这么做对我的委托人比较有利吗?”
“当然,而且现在也没有必要帮神尾老师洗刷冤屈,因为凶手也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加纳律师再次望着金田一耕助,身子微微颤抖地说道:
“我答应你,除了我的委托人之外,绝对不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请你快说吧!”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神尾秀子的项链坠子。
“这是神尾老师的项链坠子,请你把盖子打开来看看。”
加纳律师打开盖子,发现是琴给的照片,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智子小姐母亲的照片嘛!其实我以前也听说过神尾老师一直把琴给女士的照片藏在胸前坠子的事。但是这……”
“不,问题不在这张照片,而在这张照片的下面,请看!”
加纳律师闻言,立刻从桌上的笔筒里取出一把小刀,撬开琴绘的照片,取出下面两张照片。
“啊!这不是大道寺先生年轻时的照片吗?”
“没错。神尾老师把这张照片藏在胸前长达十几年之久。加纳律师,你明白其中的意义吗?”
加纳律师脸上立刻笼罩上一层阴影。
“这么说,神尾老师对大道寺先生……”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金田一耕助则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所有事件的真正开端。加纳律师,请你再看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正是困扰作和你的委托人,也是令我煞费周折的‘蝙蝠’的真身。”
加纳律师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之后,急忙把目光移到另一张照片上面。
他知道大道寺欣造以前的面貌,所以几乎毫不费力地就认出那是谁的照片。
“金田一先生,这也是大道寺先生的照片,可是他为什么要装扮成艺人的模样呢?”
“加纳律师,日下部先生死前曾经在月琴岛拍摄到一些江湖艺人的照片,而这也是其中一张。”
“什、什么?”
这对阅历丰富的加纳律师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只见他从椅子上惊跳起来,两道目光投射在金田一耕助的脸上。
“这么说……这么说……大道寺先生当时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