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但细想一下,对于加弋子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好笑的事。她此刻也许正沉浸在恐怖内回忆之中呢,所以连忙收住笑容。
“因此我说金田一先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请您千万F要将我的名字泄露给报纸等媒体知道。无论什么事……”“嗯,我知道了。”
金田一耕助回答道,并特别加重了语气。
“所以呢,您就放心地尽管讲吧。”
“嗯,接着呢……当那个男子在十字路口消失之后,我想起方才听到的声音。就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件闪亮的东西掉在柏油路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支帽针。”
“是这样的吗,就是那根针发出丁当一声响的是吧。”
“是的,由于当时我戴着帽子,因此就认为那一定是我的帽针。大概刚才那个男子撞到我时,帽针就掉到了地面上了吧,于是也就没有多想就把它捡了起来。后来觉得自己当时真是糊涂,因为如果帽针掉下来,那么帽子也会掉下来的呀,但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嗯,人是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的。那么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呢?”
“当我捡起帽针时,感觉湿漉漉的,当时我以为是由于下着小雨夹雪的缘故,也就没有留意,于是一边走一边拿出卫生纸来擦。但是当走到位于十字路口的香烟铺门前,在刚要将卫生纸扔掉时顺势一看,竟发现卫生纸上沾满了血,而且发现连手套也……”“也就是说,您捡起的帽针上是沾有血渍的了?”
“是的……”
加代子再次定定地注视着金田一耕助。
“我当时非常吃惊……因此又看了一下帽针,才发现那支帽针与我的不同。而我的帽针正好好地插在头上。”
“这样说来,您捡起的帽针就是刚才撞您的那个男子掉的?”
“我认为也是这样。因为我在被撞的一刹那听到了丁当一声。”
“那么后来……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而且往下就是事情的关键部分了。”
由于话题逐渐涉及到问题的核心,加代子由于紧张,目光也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那时,我本来应该有两种处理方法,一种是将帽针扔掉然后转身逃跑;另一种是将帽针交给警察。但是由于起了好奇心,于是又回到与那个男子相撞的地方,并且走进漆黑一片的死胡同里。”
“嗯,看来那确实激起了您的好奇心。那么当您走人死胡同之后……”这时金田一耕助从办公桌后面探起身,注视着加代子。而此时加代子的额头已经沾满了细小的汗珠。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那条胡同是条死胡同,在胡同的尽头供奉着五谷神。在五谷神像前面放着募捐箱,而就在那募捐箱前面我看见有一个女子倒在那儿。”
“女的……您当时怎么立刻就知道了呢?您不是说过当时胡同里是漆黑一片的吗?”
“我带着打火机,因为我有吸烟的习惯,所以总将打火机带在身边。”
加代子从靠在办公桌脚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打火机,并喀嚓一声打着了。
“嗯,真是这样……那么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吗?”
“噢,大概是这样的……我并没有伸手去摸一下……我当时实在没有那种勇气。但是我想她是死了,从脖子那儿不断有直流出……很可能就是刚才那支帽针刺的,我想她是被帽针刺死的。”
“如果您看见血从脖子中流出,那么那个女子是脸朝地倒在那儿的吗?”
“嗯,但是她的脸却扭在一旁,借着打火机的光线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那张可怕的脸。”
金田一耕助盯着加代子那张因后怕而变得苍白僵硬的脸。
“会不会您认识那个女子?”
“是的。”
加代子神经质地用缠在手指上的手帕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岂止是认识,她还是我的情敌呢。金田一先生,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而我当时发现是她后,就立刻逃离了现常”加代子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用充满期盼的眼光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什么也没说,在定定地注视了加代子一会儿之后,亢站起身从房屋的一角找出剪报,翻开今天<晨报)的社会版。
“这里登出了受害女子的身份,据说名字叫江崎珠树,她在一家叫京的酒吧工作。”
“嗯,我在十月末以前一直在京工作,由于在那里与珠树小姐不和,因此我就转到蒙帕纳斯酒吧干了。”
“刚才您说由于与江崎珠树小姐是情敌,因此才从京转到蒙帕纳斯工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