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见着了靠在靠塌上背着他睡过去的沈微慈,后背的黑发尽数散开了来,一只白净的手臂压在被子上,身子微微蜷缩。
月灯追着进来吓得脸色苍白:“二爷,我家姑娘风寒还未好,下午又饮了果酒,这会儿真睡了。”
宋璋不耐烦的看了月灯一眼:“你是现在出去,还是我的人把你带出去?”
月灯愣了愣,看着宋璋阎王似的脸:“二爷,您到底找我家姑娘什么事?”
宋璋已彻底没了耐心,说了声带出去,一直侯在外头的鸣鹤听见这话,就连忙从外头面无表情的进来,对着月灯后颈一打,月灯就软软的倒下去,又被鸣鹤接住,带了出去。
走前他环顾了下屋子,没想到这里当真是简陋的很,自家爷这样闯进来,是不是真的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细想起来,应该是欺负了好几次了。
在他印象里,将军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上心过,就算是欺负,也是从没有过的事,频频就欺负一个。
虽说沈三姑娘看着柔弱的很,是瞧着好欺负。
但这么……
可鸣鹤也不敢多想,拖着怀里的月灯就赶忙出去。
屋子内就剩了宋璋和沈微慈两人,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只余外头的雨声。
宋璋眯着眼,环顾了一眼屋子,看到桌案上摆放着的宣纸,走了过去。
宣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不像是女子一般会写的字,又看旁边放着的临帖,宋璋拿到眼前看了看,忽的就是一声冷笑。
将临帖甩到了桌上。
这东西不可能是沈微慈能有的,怎么来的,他稍细想也不难。
又一步步走到软榻边上,软榻上的人却依旧没有动静,像是真睡着了。
他躬身看过去,便入目沈微慈布满红绯的脸颊和那张微微张开的嫣红唇畔。
那纤长的睫毛上像是带着湿意,不安稳的微微颤动着。
紧接着他又听到她唇畔里溢处两声咳声,咳声很细,可那双舒开的黛眉却皱了起来,像是也感受到了难受。
宋璋微微看得顿住,身体已不自觉靠得更下,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
若隐若现的暖香越来越清晰,却让宋璋一下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离沈微慈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
他清晰的能看清她莹润的耳垂,散开的根根柔软发丝落在她脸颊,她肩膀,还有蜿蜒至她衣领子里。
她唇畔中吐出来的热气里还带着果酒香,月白交领也微微松散开,露出了她锁骨处白的不像话的皮肤。
要说宋璋什么女子没有见过,即便在他面前脱光了贴上来的女人都有,他也丝毫没有兴致,偏偏现在竟对眼前这不过露了一小块锁骨的皮肤竟有了些反应。
宋璋觉得自己的确是被这个女人引诱了,她身上的香味像是一种催情香,不浓不艳,可偏偏一闻到,目光就想要落到她的身上。
他收起留恋在他白皙颈脖上的目光,眼里已恢复冷清,伸手捏住沈微慈的脸颊,让她转过头来。
只是入手便发烫,他一怔之下看向沈微慈的眼睛,只见沈微慈已被他并不温柔的动作弄醒,蒙蒙迷雾的眼睛眯开,眼尾处也红通通的。
那双眼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很快清醒过来,渐渐变得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宋璋看着沈微慈眼里的神色冷笑,松开她的脸颊就拽着她领口躬身问她:“爷想在哪儿便在哪儿,岂是你能管的。”
“现在爷问你,你到底对章元衡用了什么手段,让他隔三岔五的就来侯府见你,对你这样殷勤。”
现在宋璋想起了,上回在门口遇见了章元衡,估计也是刚见了沈微慈才离开的,他便是说,从前也没见他上门过,忽然怎么来切磋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