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不服气?不服气的话,我让柳丫头也教你几招,然后我们来个公平决斗!”楼告建议道。
“她?”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她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我告诉你,她的武功比你高出不知多少倍!你想学她还不一定教咧。况且,武功还分什么男与女?谁高谁就厉害!像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但是武功比你高一样。”
这哪里能拿来相提并论。但是,他说得一点没错。
楼冠一震,仿佛心中某个难以逾越的障碍被拔除了,又仿若已经是黑夜降临却有曙光闪现。这种心情,让他雀喜万分。
是啊,武功何来分男子与女子,三人行必有我师,难道三人之中的女子就不能做师傅了吗?他以前到底如何想法才在知晓她师傅远行无法找到之后,心头失落许久,以为终无机会学她的“凤呈天翔”。如今让爹提醒,才知自己一向来的观念已有偏颇。
他历来几任师傅,都为男子,便自当以为做他师傅的须为男子,却未想过,只要对方有东西值得他去学习,那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楼冠高兴非凡。
“爹说得没错,我正想拜她为师。”下定决心了。
“终于想明白了?”楼告讽道,随即笑开,“我去帮你说,你跟了那么多师傅,常学到几个月就逃回来了,这一回你的师傅很厉害,你若再逃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是是,儿子一定好好学。”楼冠无奈,爹会有这番话,全是他以往传回家的信造成的结果。
“你等着!”将大刀交到楼冠手上,楼告走向柳清心,“柳丫头!”他轻声叫道。
“啊?”柳清心仿佛被吓到,急忙转身,手依然负在身后,“楼伯父!”她堆上自然笑容。背手的手有些疼,她只简单处理一下,希望不会继续出血。
“柳丫头,”楼告瞟了身侧的楼冠一眼,柳清心跟随他视线看见眼眸闪亮,仿佛找到目标方向的楼冠,“伯父想拜托你一件事。”
“伯父请说,我若办得到一定帮伯父去办。”
“办得到办得到,你把我教得那么厉害,他一定没问题。”楼告喜笑颜开。
柳清心一头雾水,“楼伯父,到底何事需要我去办?”
“不是要你帮伯父办事,是想让你答应一件事。”楼告伸手拍上楼冠肩头,“我想请你收他为徒!你看怎么样?”
柳清心闻言,怀疑自己听错了,“楼伯父,你、你说什么?”她怀疑眼眸对上楼冠,他要拜她为师?这,怎么可能?
“冠儿功夫弱得很,而你功夫有那么好,所以我想拜托你收他为徒,”楼告充满期待地说,“你会答应的吧?”
柳清心心头一跳,事情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对面的楼冠,也同样如楼告一样期待的神情跃然脸庞,双眼中的闪亮却原来找到的目标是她!他想学“凤呈天翔”她知道,但他先前得知师傅远游无归期时,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现在,他竟然想拜她为师?
拜她为师,他得叫她一声师傅。这样的辈分,怎可以,怎可以——
“我,没什么功夫可教楼公子的。”柳清心轻声道,垂下眼眸,心中失落。
“唉,你就跟你娘一样谦虚。柳丫头,你的功夫可好着哪。你教我的那几招我用出来,不是差点打中冠儿吗?这小子学武功跟了那么多师傅,武功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可把我气死,现在好了,由你来教他,我相信不出半年,他武功一定胜过我!”楼告话语里还是以楼冠为自豪。
尽管她现在还不知道楼冠的武功深浅,但她可以断定绝对不会在楼伯父之下。她是不明白为何他要隐瞒,但若是他为了拜她为师,那她怎可能同意。
“楼伯父,其实他——”
“啊,爹!”楼冠打断她的话,笑嘻嘻地道,“我亲自来求求她看。”扶住柳清心手臂,将她带到一旁。
柳清心静静看着他。
“柳姑娘,我故意瞒着我爹功夫很差,只想让他能时常找我比试,与此次拜师无关!”楼冠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曾对你说过,从小开始我就一直在拜师脱离师门之间过日子,武学对我而言是惟一的目标和重。当日在沉沙帮见了你的剑法,我也曾说想拜你师傅为师,但你言道师傅不知何踪。尽管如此,但我求武学之心未曾改变,我不是宵小之徒,也不会以武功来炫耀,更不会仗势欺人,我只希望达成自己的心愿,将毕生所见到的功夫都学会,”楼冠一口气说了很多,“柳姑娘,还望你成全!”
柳清心瞧着他,他的眼睛清澈,不是骗人。这一点早在认识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他的理由她也理解,问题是,她如何能当他的师傅?
“虽然我身怀这套武功,但我从不想将它传下去,师傅也没有这个意思。而它……唉,实话对你说了,这是真正的‘凤呈天翔’,师傅和我的意思都是要在我这一代结束。若流传开去,整个江湖不知要掀起怎样的风浪——我知道你只是出于爱好,但是——”
“柳姑娘,你是担心我会将它流传至江湖?”楼冠早就知道它是真的,所以并不惊讶,道,“我可以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传于下一人,即使是我的后代也一样。”
“我——”柳清心被他认真的神情和恳求的心态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