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人家一个女人为了得到甲子草连命都差点儿丢了,而身为间接祸首的我们若不尽心去救治她良心上委实说不过去,你觉得呢?”
叶韬眉头轻蹙,抿了抿唇:“我受伤了。”
“呵呵。”左沉舟摇头轻笑,看着沉着脸无动于衷的叶韬道,“受伤不是理由吧?依我看,你是怕碰了她的身体要负起责任来。”左沉舟了然地道,语气中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没有办法,郝光光中的阴寒掌气只有练就一身刚阳内力的叶韬能化解。
叶韬拿眼角扫了左沉舟一眼,没开口,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左沉舟因拿回了甲子草,且确定它是真货后心情不错,假装没看懂叶韬的脸色好心提议:“其实你可以偷偷为她运功疗伤,郝光光正昏迷着不会晓得这事,至于其他人,只要你不说谁知道?用你的内力化去她身上正肆虐着的阴寒之气,她能少吃些苦头,如此你的良心也能好过一些是不是?再说就算打最差的打算也无妨,收了她作妾便是,你又不缺养一个妾的那点银子。”
“说够了没!”叶韬瞪过去。
“我这不是好心在给你出主意吗?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左沉舟闭起嘴不说了。
叶韬压下恼火换了个话题沉声道:“甲子草已到手我们不日便动身离开,魏哲没拿到甲子草不会轻易放弃,你近日出门还需小心点儿行事。”
“他伤得不比你轻,何况他还有‘武状元’的名誉要顾及,行事不敢过于张扬,我们无须太过顾忌。”左沉舟一点都不担心。
叶韬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眉头稍缓道:“明日便将甲子草煎了给子聪服下吧。”早日解决了甲子草早放心。
“相关药材差不多买齐了,明日能行。”
这时一名丫环突然自里屋出来焦急地道:“庄主、左护法,不好了,郝姑娘她、她好像没气了。”
“什么?”叶韬和左沉舟闻言惊得立刻站起身。
“刚刚大夫不是说没性命之忧了吗?”左沉舟严肃地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方才喂郝姑娘喝药,她只喝进去一两口,躺下后没多久就开始猛打冷战,接着、接着就一动不动了……”丫环脸色有些苍白,话说得有点结结巴巴。
“我进去看看。”叶韬皱着眉大跨步向里屋行去。
左沉舟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抬手阻止了要跟上去的丫环道:“随我出去,庄主出来之前你不用进去了。”
“是。”丫环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一脸狐狸样的左沉舟,跟在他身后三步一回头,不甚放心地出了房门。
叶韬走向泛着浓浓药味的床边,喂的药大半都浪费了,虽然丫环已经清理干净,但苦涩的药味尚残留在屋内未及散去,药味犹以床附近最浓。
郝光光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身上罩着厚厚的被子,苍白且死气沉沉的小脸面冲外枕着瓷枕,眼睛紧闭,那安静的模样真跟死了差不多。
伸出手指贴近郝光光鼻孔停住,拧起眉细细感觉,一股淡到极易被忽略的温热游荡在指尖。
心下稍松,叶韬犹豫了下,将手伸进被子里将手搭在郝光光细腕处的脉搏上,虽然没有研究过医术,但就以练武之人对脉搏有的那么一点点了解,立刻便知此时脉搏紊乱无章法的郝光光情况非常不妙。
不敢再耽搁,叶韬脱鞋上床,将床幔解开放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抬手将郝光光身上的被子全部揭开。
顿时,盈白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底,只是光滑细腻的美背上有一道刺目的青紫色掌印,掌印张牙舞爪地印在一片乳白之上,突兀得仿佛上等美玉上镶着一只苍蝇般破坏美感。
没了被子保暖,郝光光的身子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下,随后又静止不动。
叶韬盘腿坐在床上,右臂将正在生死线间徘徊着的郝光光揽起置于身前,禀着呼吸强迫自己不被女子的体香所惑,左臂由于受了伤正缠着绷带,是以只能一只手臂忙活,这样极为麻烦,尤其郝光光正昏迷着,身子软得跟棉花似的立不住。
待好容易将她身体一侧用瓷枕和被子固定住后,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郝光光身中阴毒掌伤,伤及肺腑,为了能更好地运功为她驱除寒毒且不易走火入魔,最好最安全的方法便是掌心直接贴在她的裸背上输入真气。
叶韬将大掌抵住郝光光滑腻柔软的肌肤,闭上眼默念了几句静心咒后定下心,开始将自己浑厚纯阳真气一点点地输入郝光光体内,引导着真气顺着她体内经脉缓慢游走,将在到处肆虐着的寒毒逐一化解。
起先郝光光脸色苍白如纸,一柱香过后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原本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变得明显起来,只是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垂着头身体无力地靠在背后那只大掌上。
叶韬额头渗出汗珠,脸上显现出疲惫之色,一刻不敢停地继续操控着真气,直至将郝光光体内最后一丝寒毒逼出体外后方收回真气。
前一晚与魏哲过招已经损耗了叶韬一部分功力,此时又为郝光光治伤耗损精力更多,导致此时疲惫不堪,急需回房打坐调理内息。
现在两人的脸色对调,郝光光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叶韬的则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