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晚上依然是一家三口一起用饭,晚饭时郝光光将包好的红包递给叶子聪当压岁钱。
小孩子再早熟再不缺钱花,但对于压岁钱这种东西还是期盼的,接了红包后叶子聪高兴了,对郝光光笑了一下。
“冷战之中”能笑一下已经很难得,郝光光很容易知足。
吃完晚饭就要守岁,郝光光为防犯困就拉着丫环们打了会儿马吊,没打多久就被叶韬拉去练字,一晚上过得很充实。
过了除夕,每人都长了一岁,郝光光已经十七,叶子聪七岁,才十七岁就有了这么一个大儿子,还长得极好看,读书练武都一把抓,每次想想郝光光都觉得自己赚到了,她的想法若是被其他要当后娘的人知道肯定会骂她白痴。
过完了年,众人便开始着手准备成亲事宜,其实也不麻烦,因为之前已经准备好,由于叶韬定在年初六成亲,时间太过紧急,是以这次要请的人不多,除了相近的亲戚朋友外,离得远些的和关系不太近的人都不准备请。
年初四时魏哲风尘仆仆地赶来,带了许多东西,称作为郝光光的义兄,算是她的娘家人,她的大喜之日即将来临,他来给他送嫁妆来了。
总共有两马车,一共八个箱子,布料首饰等东西不少,还有字画古董等物,压箱金和银票这些该有的东西也有,算算一共大概得有上千两银子,这些东西非一日两日就能准备齐全的,看来早在一个多月前刚定下日子时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女子嫁人嫁妆越多在婆家才有面子,郝光光没了爹娘她没有嫁妆,这次魏哲带东西算是解了她的尴尬。
“谢谢。”再次见面,尴尬感少了许多,仅剩下的一些不自在也因魏哲这次解了她的然眉之急而消失无踪。
魏哲神色复杂地看着模样变得成熟了些许的郝光光,淡淡笑道:“谢什么,这都是身为兄长应该做的,为兄先前愧对于你,若在妹妹出嫁时还不备份嫁妆就太说不过去了。”
“大过年的,义兄还亲自过来给光光添妆,这份心意光光很感动,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光光已经不记得了。”郝光光这阵子耳濡目染的,了解了很多人、妇要懂得的道理,其中之一便是要有强势的娘家撑腰,魏哲之于她就是个很好的后盾,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总计较着对谁都没好处。
魏哲深深地看了郝光光一眼,觉得这个妹妹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魏哲来此,叶氏山庄自是要好好款待,因初六就是郝光光的大喜之日,于是他留了下来等亲事办完后再回京。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郝光光由叶韬在附近的一处别院出嫁,初六当日郝光光半夜便被喜娘叫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哪怕喜事来不及办大,喝喜酒的人不多也要重视。
这是郝光光第二次穿上喜服出嫁,心情却完全不同,头一次嫁给白小三时她毫无感觉,只是想完成郝大郎交待的任务,而这次她嫁给叶韬心情却颇为愉悦。
叶韬说过,以后她若是处理不来庄内的事务也无妨,这么多年来庄上没有女主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她有空时就跟在管事婆子身边慢慢学着一些处理事务的方式,等了解了就适当处理一些,叶韬说身为女主人不能所有事都不管,会被笑。
没什么压力,也没有公婆需要她晨昏定省,有个别扭的继子也非难事,毕竟他没有坏心,对她也没有敌意,这个孩子只是需要父爱母爱而已,平时多哄哄便是了。
梳妆完毕,天刚亮,郝光光由喜婆背着出了房门去坐花轿,而后坐在花轿内一路敲敲打打地往叶氏山庄前进。
马上就由“郝姑娘”变成“叶郝氏”了,以后自由的日子变少,责任多起来,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生活,有遗憾有无奈,但更多的则是对不同生活的期待。
接亲队伍在几条街让都绕了一圈,引得无数百姓出来看热门,一个时辰后队伍才到回到叶氏山庄。
叶韬一身红衣,风神俊朗,眉目含笑的模样令一众围观的小媳妇们看了直脸红心跳。
“光光,来。”叶韬在花轿前站定,对着轿内的新娘子伸出手去。
郝光光坐轿子坐得晕头转向,期间干呕过几次,好在声音都被外面唢呐和锣鼓的声音盖了过去,她也没有真的吐出来,于是没有人发现异常之处。
走出花轿,将手递向叶韬,手被叶韬温暖充满安全感的大手握住,郝光光疲惫焦躁的心蓦地安稳下来,有叶韬在,她只负责依赖就好。
将红绸一边递到郝光光手中,叶韬攥着另外一端引着新娘慢慢往庄内走,正门口有个火盆,郝光光对这些驾轻就熟,迈过火盘,随着叶韬在众人的欢呼喜悦声中走去了办喜宴的正厅。
杨氏前一天便到了,此时正一脸含笑地坐在主座上,身旁坐着她的现任丈夫苏尚书。
苏尚书身材有些发福,五官端正,当官久了的人脸上不自觉地会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只有在望向妻子杨氏时眉眼间才会流露出暖意来。
“一拜天地!”
叶韬与郝光光面向门外一齐弯腰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对着苏尚书和杨氏一拜。
“夫妻对拜!”
叶韬脸上笑意加深,与遮着喜帕的郝光光面对面,弯腰互相拜了拜。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