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打打闹闹到了南1栋,相忘听羡君说完冤雏的事,想了想后道,“此事非同小可,得尽快找出邪气来源才行,先有无支祁,现在又是冤雏,这都是不好的迹象。”说完便掏出纸符,传信发了出去。
“可是通知潇丞哥?”
“是,希望一切平安。”
兄弟俩进了宿舍,羡君道,“说起来我还挺佩服梓垚哥的,面对如此环境,还能坚持工作和学习,而没有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容易,坚持做自己难。”
“值得我们学习。”
“共勉之。”
“共勉。”
而愿共勉之的对象此时却不是很如意。张梓垚在云梦台樟树下设下结界,不停的运气,可不管如何运气,胸腹中的无明之气却始终化不了、降不住、赶不出、顶不住,只觉时不时腹痛难耐,可又无法。张梓垚只得继续发攻,可还是无济于事。又调理了一会,张梓垚只得按下力功,平复气息。休整了会,张梓垚便撤下结界,朝南院走去。
张梓垚心中疑惑,自来巴陵之后这股不明之气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已经危及自身的健康,可时至今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莫非真要到药石无灵的地步。想到此处心中莫不伤感,转念又想到冬闱,虽然还未到年下,但如今身体欠佳,工作繁重,能抽出进行学习的时间少之又少,不免心中烦闷之气更甚。想着这些琐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渌水渡。
张梓垚闻的阵阵香气传入鼻中,放眼一看,只见渌水渡沿岸的椅桐树已经盛开了花朵,虽挨着湖边但清香之气依然强烈。走在椅桐树下,花香四溢,只见身旁的石壁依稀可见“爰伐”二字。
顺着爰伐路走过木鱼山脚便至烟霞阁后的曜昊沐。虽才初春且午休时分,仍有不少学生在曜昊沐上打闹嬉戏。巴陵多雨天,遇上难得的晴天,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自然而然就成了人们的首选。
张梓垚边走边看嬉戏的学子,不由想起自己青春美好的大学时光。大学生涯虽然短暂,却对一生有着重大的影响。
张梓垚一边贪看着曜昊沐的美景一边朝里走,不时便走到了一树樟下,曜昊沐西南角长着一丛樟树,孤零零立在一方,便名一树樟。
一树樟就像扇门,从中穿过去,便是单身教师的临时宿舍,张梓垚看了看时间,想着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便加快了步伐朝宿舍走去。
宿舍窗口处摆着两张简易的铁板床,宿舍门口则摆着一张上下铺铁架床,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光着膀子正躺在上面。见到张梓垚进来只当不认识,张梓垚也视若无睹。张梓垚从床底掏出自己的行李箱,翻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要找的那本书。正在翻书时,只听男人叫道,“你不是不回宿舍吗?!你还回来干嘛?!打扰老子睡觉!!”
张梓垚不理男人,继续找书。男人继续骂道,“你他妈的别以为自己要考冬闱就看不起人,一天到晚神气个什么!!!”
张梓垚还是不理这条疯狗,继续找自己的书,见张梓垚不理自己,男人的骂声稍微停了停。张梓垚觉得可能是把书落在学院了,便把东西推到床底下,揉了揉膝盖便站了起来,谁知刚转身脸上就突然挨了两个重重的拳头。张梓垚被打懵了,眼镜也被打飞了出去。只见尖嘴猴腮男光着膀子叫嚣道,“你别以为你了不起,老子打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张梓垚看着这条疯狗,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男人见到张梓垚的样子更加得意,一脸挑衅的看着张梓垚,叫嚣道,“我告诉你,我汪率泊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之前在我们学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梓垚原本气的浑身发抖,但听了此话瞬间降下了怒火。张梓垚明白这汪率泊原本是个小学老师,因为行事不端被学校撵了出来,这次从玉旎过来,不知道想了什么门路便跟着一起过来了。汪率泊是条丧家之犬,自己若跟他打起来,那才是真是自毁前途。想到此处便揉了揉脸颊,起身走了出去。
汪率泊原本以为张梓垚会跟自己打起来,没想到张梓垚一言不发的走了,想到此处不免得意。就可就在此时,“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你还是防着点他吧,说不定哪天张梓垚化身马加爵,直接把你给干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洛思谦不知何时挺着大肚子转了出来。
汪率泊见是洛思谦便笑道,“洛哥,我看你多虑了,张梓垚那个娘娘腔能翻出什么浪,我揍了他,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你还怕他变成马加爵不成。”
洛思谦也笑道,“你说的也是,那个娘娘腔整天只知道闷声读书或是埋头苦干,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张梓垚揉着脸颊走出一树樟来到曜昊沐上,想起刚刚的事,心中的无明业气似乎又在隐隐发作,一股腹痛突然袭来,痛的张梓垚顿时坐倒。张梓垚痛的满地打滚,腹中似有万虫咬,千针刺一样。可偏偏此时张梓垚倒在曜昊沐的一个草窝中,春节野草长的比人还高且又长的快,周遭又没个人,张梓垚痛的无法呼救。就在张梓垚痛的无计可施时,一股清气从张梓垚脉搏处缓缓袭来,如南湖之风,木鱼之翠。润人心田,沁脾入脏。
张梓垚只觉腹痛缓解了不少,抬头一看只见嵇潇丞正搭着自己的脉搏给自己输送真气。张梓垚见此也只能勉强道,“多谢潇丞兄。”
嵇潇丞微笑道,“不碍事,休息会就好了。”
待张梓垚平心静气后,嵇潇丞拿出香囊,拿出个瓷瓶,在张梓垚手中倒出两粒丸药,又拔下几张长草叶,折成水杯状,捏个法指引来露水盛上。柔声道,“服下,会好些。”
张梓垚点头致谢,便赶紧服下,服下后,果然觉得好了不少。嵇潇丞帮张梓垚推拿脊背顺顺气,张梓垚只觉更加神清气爽。看张梓垚脸色好了不少,嵇潇丞道,“在这里再休息会吧。”
张梓垚面露难色,“可下午的课。”
嵇潇丞劝慰道,“不要紧,我跟瀚飞说了,他帮忙顶一下。”
张梓垚感动道,“潇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