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被锁住的话。
现下手绑脚缚,倒真真是一副怜怜兮兮到可以为所欲为又无法反抗的乖乖模样。
陈一乘拉开玉伶对桌的座位,正对着她坐下。
女士官从仪器前站起身,向陈一乘行了端正的军礼:军座,随时可以开始无关性测试以作对照。
不必。
陈一乘的声线如以往一般沉稳粗砺,现在的冷冷冰冰里只剩完完全全的陌生感。
他转而用这种疏漠的语调唤玉伶。
舜英。
玉伶的心在这一刻完全坠沉,什么都不剩了也捞不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毫无意义的往时温存。
她已经打好主意,该骗他也是骗,该坦诚也应坦诚,半真半假时全看陈一乘自己信哪边是真亦或假。
也只能这般博弈了。
玉伶稍稍挣扎,脚上的铐锁碰撞发出声响,她颤声道:不我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仪器尖锐的警告音打断了。
玉伶看着陈一乘蹙眉,他在随手翻着他肘边的那叠纸,并不看她。
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就是认为他已经对她失望至极了。
手心里的滑腻感在渐渐减弱。
玉伶垂眸,低声回道:是的,军座。
这时的铁门再次被打开,不久前没收了她的手包的许参谋将一个黄色信封置于陈一乘面前,说道:军座,相机里的照片都洗好了。
书房清查没有物件文件遗失,保险柜没有撬锁痕迹与警报记录。
陈一乘听罢拿起信封,玉伶突然出声阻止道:不要!
请您不要看
都快带了哭腔,可是玉伶不知为何却哭不出来,只把脸急了个通红。
照片与你的江老板有关?
陈一乘的只言片语已经向玉伶透露他大抵把她和江雍的关系彻底捋清了,她再在他面前作明显的假、装虚伪的掩,应全都是笑话。
她是真的佩服他,知道她彻头彻尾的欺骗竟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
玉伶沉默,想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脸,铐锁沉重且连接着被固定的左手,她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信封被撕开的无情且清晰的声响像是在赤裸裸地撕开某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