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这是要作甚?
玉伶先端了架子,冷声冷调。
陈一瑾用淡淡的语调回:想和你说几句话。
他和她仍然保持着几步的远远距离,让她这般如临大敌好似在自作多情。
东厢的杂物多灰尘多,尘埃正涌动漂浮在从小窗透进来的几簇夕阳金光里。
但这并不干净的光却照不到角落里的玉伶,也照不到背靠门扉的陈一瑾。
伶伶
陈一瑾突然这般唤了她一声。
可这比骂她是个婊子还要让她难受。
陈一乘和陈一瑾,这兄弟俩一个不给她好死的痛快,一个不给她报复的利落,弯弯绕绕矫情许多,叫她看不清还好似要把自己搭进去。
玉伶垂首不应,由着背后的长发落至胸前,看着陈一瑾朝她走近了几步。
走至她身前,他试着把玉伶紧张到握成拳的手反捏在自己的掌心里。
二少爷。玉伶终是在陈一瑾想要把她拉入怀中的时候出声,玉伶现在已经不是娼妓了,军座买了我,不再卖给任何人。
玉伶说完甚至还把他未牵住的另一只手横在胸前,硬生生地想要和他隔开距离。
伶伶一直以来想要什么?钱?名分?
陈御之能给你的,陈怀瑜如何不能给?
玉伶听来,属实摸不着头脑。
他一开始抓住她的小把柄似是要威胁她就范,可现下却好似在和她谈什么条件,明明她连叫嚣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他要是真像以前那样强硬着来,气力拼不过,道理讲不通,根本逃不脱的。
陈一瑾在这时牵着玉伶背过身去,让她趴在柜面上,而他则在她身后用手撑着柜架,没继续说刚才的话题,转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伶伶让我抱一会儿,可好?
若有若无的气息已经把玉伶的耳朵吹红了。
他先说了这样一句请求,然后才把撑在玉伶头顶的手缓缓下移。
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却仍在描绘她的曲线。
玉伶在这种没有任何接触的暧昧里甚是迷茫。
只能遵从自己的本心,诚心诚意地对他表露歉意:瑾哥哥,之前的事都是玉伶的错。
玉伶可以补偿你,但请不要用男女之事作挟,玉伶现下是军座的人。
背过身去的玉伶看不见陈一瑾的表情,不知他的想法。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他,可他却突然把他戴的眼镜挂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