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时说过你欠我什么,何来要还我什么一说?
乖乖若当真心疼我,就不要再走了。
好不好?
玉伶在陈一乘怀中点了点头,抱住他不松手,就此睡着了。
翌日清晨。
港口边的江宅庭院大敞大开,有人进进出出,在把前几天搬到船上去的几样东西又尽数搬了回来。
下人知道东西宝贵,好些物件没摸过碰过,记着轻手轻脚,却还是呯砰吵闹。
早起在书房翻看账目的江雍接到电话,告知说甄小姐一夜未归,没接到人。
北宁那边早就打点妥当,薛林女校的校长应了甄家大哥的请求,会提前照看照看,等着见玉伶。
挂断后,江雍便往陈一乘的军部办公室拨去。
电话由参谋主任转给了陈一乘。
军座,晚些时候我会过去接伶伶。
陈一乘说话不紧不慢,却不提玉伶:江先生不若先顾及自己的事。
伶伶的事自然也是我江某人的事。
这时江雍书房的门被急促敲响,和电话里陈一乘的冷冽的威胁话语撞到了一处:江先生莫要忘了,是你们来求的我。
孰人孰狗,绳子在谁手里,江先生还得先摸清摸透了再来同我说话。
门于下一秒被着急推开,秘书瞄着江雍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低头站在一旁没敢作声说话。
江雍的声气仍旧慢条斯理,就事论事:伶伶昨晚说了,她想今早同我离开。
军座理应遵守与庄先生的约定,尊重伶伶的意愿。
陈一乘只回:不凑巧,她昨晚说的和江先生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江先生时刻要拿女人来做文章的德行可真真要不得。
语毕,电话即断。
江雍将听筒扣回底座,挑来看了一半的账本也被他推到了一旁。
这才问他面前佝着身子站了半天的人:到底什么事?
雍爷,沛爷下洋回来了,情况不太好
阿沛如何?货呢?
货在南洋被倭蛮子截过一趟,沛爷打死了好几个,绑到的也都捅死喂了鱼,只是他们抢钱不要命,心眼子小又坏,沛爷防不胜防,货是一块回来了,就是人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