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接着握住玉伶的手,带她抓着了他衣襟边的盘扣,似是想让她帮他解开。
玉伶垂眸,声如蚊呐:
我不。
不要什么?
谢沛由得玉伶把手抽回去,她背在身后不说,连她的人都在床上后退了几个身位,不言不语,避他不及。
不过他也没勉强她,自顾自地开始脱衣。
果然她又开始叽叽喳喳:沛爷,白天呢!可不兴脱衣耍流氓。
害羞的时候就是话多,像一只吵闹的麻雀。
不脱衣如何试穿你专门给我做的衣裳?不知怎的,看着她的脸是越来越红,便更是想逗她,你这只做了上衣却没做裤子,算是欠我的帐,要带利息还给我的,多做几条罢?
玉伶抬眼瞪他。
本就凶不起来,水水灵灵的眼睛还似是能掐出一汪泉的娇娇怜怜。
甚是可爱。
玉伶见着了谢沛腹部与右臂裹缠厚实纱布的情状。
已经有一片渗了鲜红,是刚出的血。
不知是不是方才抱她要使力,倒把自己的伤口绷开了。
玉伶安静片刻,只问:
疼么?
谢沛只回:若是往你心窝里捅一刀,疼么?
玉伶不忍见,他也话里有话。
莫名带着自己好像是被人划了几刀,是一样的疼,她蹙眉移开了视线,默声不答。
这算什么,结痂闷在衣服里才痒得难受,若是疼还好过些。
谢沛今天有很多余下来的闲心,倒还反过来安慰她。
说着说着便又坐在了她身边,想拉近她,抱她入怀。
玉伶畏手畏脚,哪里都不敢碰,只乖乖地靠在他的左肩上。
然后听着他轻轻的耳语:
我这几天睡不好,陪着睡一会儿?
玉伶从未想过她会有单纯陪着谢沛睡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