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托人提前过来传了话,让咸笙初一换上素净的衣裳,跟她去庙里。
咸笙老实应了。
这事儿不算秘密,总归皇后出门,肯定会有守卫跟着,咸笙也未多想。
这事儿却传到了清容耳里,她爹留下的那些旧部,有些打乱充入别的军中,却也有心腹暗中听她使唤。
翠秀给她揉着手腕,清容若有所思:“那小病秧子又要出门了?”
“可不是么,皇后亲自护着呢,要出门拜神求子。”
“你说咸商进京,秦易会不会又偷偷来了?”
“君主的意思是……”
“他可真是一把好刀啊。”清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笑道:“管他来不来,总归,若咸笙出门,只要他在,定又要热闹一番的。”
这日天有些阴,湛茵被禁足不许出门,于是跟着皇后一起去的只有咸笙自己,他与皇后坐在同一个马车,后者扭头看他,道:“看来戚思乐果真有本事,这些日子气色好多了。”
“要不怎么说是神医呢。”咸笙浅浅弯唇。这马车倒也稳,就是他平时能躺着绝不坐着,还是有些不舒服,皇后道:“靠着吧,跟本宫一起,没必要那么端着。”
这天不阴不阳,路上果然飘起了细雨,皇后撩开车帘去看,道:“这破天气,怎么又下起来了。”
咸笙睫毛微闪,也朝外头看了看。
皇后今日出门不算大张旗鼓,但也有随行侍卫数十名,若不出变故,保驾护轿绝对绰绰有余。
想到兄长说秦易已经入京,他心里不由的有些焦虑。
山坡一角,剑上粉黄隔开的玉佩轻轻晃动,男人注视着那辆马车,眼神阴郁。
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蓦然旋身退开躲在一侧,正好见到一队人腰间佩剑,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他蓦然一挑眉,眸中划出一抹冷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垂下了眸子。
“都过去了?”
“您还坐着呢。”高轩都有些急:“那些人各个腰间佩剑,明显就是打着梁人的旗号,若栽赃给了商太子……”
“用脚趾头想也栽赃不到他头上。”湛祯抓起佩刀,道:“先派人去都尉府,看看穆都尉在不在,总之,满上京的找找,就说孤寻他有事,动静越大越好。”
“是。”
“整队出发。”
咸笙轻轻打了个喷嚏,辛皇后皱眉,伸手摸了摸他手里的手炉,道:“别伸头看了,外头凉丝丝的,再给吹病了。”
“哎。”咸笙乖乖缩回脑袋,皇后随行的人把车窗拉上,道:“这就快到了,当年湛祯就是本宫庙里头求来的,你对孩子有什么指望,尽管说,一定能实现。”
咸笙只能陪笑。
皇后却开了话头:“要不你先跟母后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