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抬头,认出他是何耳觅,强作镇定,道:“你们蛰龙城还真是闲得厉害。”
何耳觅一笑:“城主来之前已经将一切打理妥当,城内臣民承他的恩,自会尽心尽力。”
“他在何处?”
何耳觅看了看她的手,清容心底发寒,听他道:“你想见他?”
“不必了。”清容谨慎道:“由你转告也一样。”
“说来听听。”
“他可能不知道吧,咸笙有一个秘密。”清容道:“他是男子。”
何耳觅眯眼,心神却微微一震,刹那间,一柄长剑忽然飞射而来,清容脸色煞白,踉跄后退,那柄剑好巧不巧的钉在她的耳畔。
秦易的身影鬼魅般掠了过来,清容陡然喉间一紧,已经被他掐住脖子按在了树干上。
他眼神漆黑而阴郁,浑身都汹涌着让人胆寒的煞气,“你如何得知。”
是问句,尾音却未上扬,显得越发森沉可怖,清容勉强呼吸,她已经与秦易交过手,清楚这个男人是个狠角,所以尽量不惹怒他。
她观察秦易的神色,道:“怎么?你为他出生入死,他竟连这种事都未告诉你?”
秦易忽然拔剑,清容吓得一缩,耳朵陡然一凉,那把剑就在她耳边贴着:“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多说一句,我就割你一只耳朵。”
清容屏息,听他问:“你是如何得知。”
“湛祯定了一件男装,咸笙的尺寸。”
她知道秦易不是傻子,她只要给出讯息,秦易指定能猜到,咸笙生辰即将到来,若他男扮女装,自然会渴望恢复男儿身,这男装极可能是生辰礼物。
“就这些?”
“不止。”清容道:“咸笙从不与女子有多接触,皇后喊他泡汤,也总推辞不去,他虽自幼饱读诗书,可这般娇弱的身子,有些心性气质,却远非弱女子能及。”
“你可亲眼看到过?”
他眼神依然黑沉如墨,清容有种一旦说了确定的话,就会死在她的剑下的错觉:“未曾。”
秦易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旋身,身影跃起,几个起落不见踪影,何耳觅扭头看她一眼,清容捂住脖子,一脸警惕。
“你想利用他。”何耳觅脸上全无笑意:“你会死的。”
清容压抑着呼吸,一直等到何耳觅也离开,才陡然全身一软伏在地上,抖个不停。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却忽然笑了,秦易也信了,那就说明,此事八九不离十,只要咸笙是男子,她就可以顺势为父亲兄长报仇雪恨了。
“城主。”何耳觅跟上秦易,提醒道:“那边是接应府,不光有使团,还有晋军。”
“这才是他的秘密。”秦易捏着手里的长剑,道:“咸商不说真相,是因为信不过我。”
“您为了公主已经按捺了这么久,此刻若出手,一旦闹起来,商太子就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