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是一分多钟的事情,做完这一切,我方发觉全身已经是瑟瑟发抖。
劳家卓胸膛艰难起伏的呼吸稍稍好转。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叫他名字:“家卓?”
他反手无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极力平定心神,查看他病发的症状,心悸,胸痛,伴随呼吸困难。
剧烈的胸口疼痛会引发病人的濒死感。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身体的具体情况。
梁丰年从外面进来,脚步急促:“车开进来了,送他去医院。”
苏见点点头。
机场的车子在跑道上开路,司机已经将家卓的车开进来。
苏见和梁丰年撑起他,几乎是半抱着将他扶进了后座。
苏见说:“映映,过来。”
他将我塞入他的身边,然后推上车门大声吩咐:“徐峰,注意安全!”
车子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外驶了出去。
苏见和梁丰年的车紧紧地跟随在后。
他极力忍受着苦痛,虚弱地倚在我身上,我挤压氧气袋,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说出来的两个字都轻轻打颤:“家卓——”
他气若游丝地说话:“没事……”
车子一路开得风驰电掣,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好像是鞭骨笞血一般的煎熬,大约二十分钟后几辆车急驶入市内医院。
劳家卓神智都还清楚,一直握着我的手。
他被推入急诊室,胸外科的主任已经赶来,正在交代护士请心外科会诊,劳家卓在急诊室抢救了一刻钟即刻被送往手术室。
主刀医生已经洗手准备上台,助理医生过来术前谈话,字是苏见签的,他非常的镇定,似乎应付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我遭遇如此生死劫难,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是冰凉的。
苏见扶住我的肩膀将我带到的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他宽慰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我惊魂未定,睁大眼看着他,嘴唇都还在哆嗦。
苏见有些可怜地望着我:“映映,冷静些。”
我坐在椅子上,绞着手指一分一秒地捱过漫长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劳家卓被送出来,推入病房,他胸膛插了一根管子,有粉红的液体流出来。
那是胸部血管破裂流出的血。
我站在病床前看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麻醉状态都还算稳定,已经出现了苏醒征兆。
苏见陪了一会,扶了扶我的肩膀,低声说:“别太担心。”
苏见站起来走出去。
我怔怔守着他,直到后半夜太困倦,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觉自己睡在床上,套间外的医生正在和苏见谈话,医生建议将病人转回香港治疗。
梁丰年一早已处理好转院的事宜,苏见询问我是否要一同过去。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