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老杜早已死在白蜘蛛一案。”
“这我也曾听说,西城老杜的私邸亦已被官府封闭,我推门而入,并没有再遇见过其他人!”
沈胜衣双眼霍地一张,似乎在费无忌说话中找到了什么。
“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沈胜衣陷入沉思当中。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活人!”费无忌双手缓缓地拔出了插在身前地上的剑!
“不是死人!”他连忙反腕,噗地使劲将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利剑穿心,他憔悴的面容猛然一下痉挛,双手忽又将剑拔出,掷向沈胜衣。
沈胜衣接剑在手。
血从剑尖滴下。
血从费无忌的胸膛标出!在他的心目中,一向只有两种人,活人,死人!
他现在就只是一种人,死人!
他倒在血中!沈胜衣微喟,转身,走出地牢,走入烟中,走入雾中。
夜色更深。
雨不知何时已停下。
风未息。
风吹来了凄烟,吹来了冷雾。
烟重,雾浓。
小楼人影凄迷,和烟和雾,化作一楼幽怨。
人幽怨地倚在灯下,倚在窗旁。
人幽怨地在轻描冰绢。
冰绢上画着一个人。
沈胜衣!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冰绢上画着的那个人是沈胜衣。
烟重,雾浓。
步烟飞的情更重,意更浓。
没有这么重的情,没有这么浓的意,步烟飞又怎会留下这么深刻的一个印像,又怎能画出这么相似的一个肖像?她轻描几笔,忽又将笔放下。
她曼吟:“相见无言还有恨,几回忘却又思量。”
她一声长叹。
“再还有两天,这张画就可以完工了,我终日想念着你,你可曾有过一时片刻牵挂着我?”
又一声长叹。
不是她又再长叹。
这一声长叹在她身后响起。
步烟飞一惊回首。
一回首她就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目光正落在冰绢上。
这个人正是画中人!沈胜衣!
“沈大哥!”
步烟飞也叫沈胜衣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