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看到他一怔,道:“怎么,相公又要出门了?”
朱汉民笑了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到处逛逛,北京城大得很呢,连日来我才逛了三几个地方!”
顿了顿,又道:“你要扫地尽管去扫吧,扫完了地给我随手带上门就行了!”说完,背着手向栈前行去。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破窗子,乃又回过身来说道:“大顺哥,麻烦告诉老掌柜的一声,就说那个窗子,找人修修,化费多少由我来算好了。”
大顺极为不悦地道:“这是什么话,补扇窗子能花多少,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待会儿您回来,保管是个好窗子。”
说着,径自推门进入了朱汉民房中。
朱汉民也未多说,笑了笑出栈而去。
朱汉民出了客栈直奔西城,刚到城门口,便又碰见了郝元甲的那位得意高足闪电飘风褚明。
朱汉民冲着他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向城外行去。
褚明出了名的机灵,跟着他出了城门,四下望望没人,立即上前拦住他眨眨眼,咧嘴笑道:“哪儿去,阁下?”
朱汉民笑道:“我还有哪个地方好去?自然是往贵分舵走走!”
褚明目光凝注,直欲看透他的肺腑,道:“听说阁下日前自分舵回客栈后,又被那位贝子爷玉珠拉了去,如何?贝勒府中好玩儿么?”
朱汉民笑道:“怎么,你想去瞧瞧?过两天我带你去。”
褚明忙摇头说道:“谢了,免了,我天生的穷贱命,进不了显赫富贵人家,再说,那位兰珠格格德小郡主,也不会愿意见我这个蓬头垢面惹人恶心的要饭化子,人家喜欢的是风流俊俏美书生。”
朱汉民脸上莫名其妙的一热,摆手轻喝说道:“少废话,带路,要不然我就到分舵告你一状。”
褚明嘿嘿笑道:“阁下,心里没病死不了人,我带路了!”扭头向分舵方向飞奔而去,朱汉民哭笑不得,摇摇头,跟着迈了步。
到了丐帮北京分舵所在地那座破庙前,早有人望见他俩通报了郝元甲,但见郝元甲由庙内大步迎了出来,一见面便大笑说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少侠给吹了来?”
朱汉民赶忙上前见礼,褚明却在一旁说道:“师父,今天吹的是西北风。”
郝元甲一瞪眼,喝道:“你就只会油腔滑调耍嘴皮子,给我滚进去!”
褚明一伸舌头,溜进庙内,郝元甲一把拉住朱汉民随后行了进去,进入庙内,分宾主落座后,朱汉民第一件事便问有没有他怡姨的消息。
郝元甲顿时笑容微敛,红着老脸摇摇头,道:“说来郝元甲羞煞愧煞,这几天我已尽了分舵的全力了,可是仍未能打听出德郡主的下落。”
朱汉民一颗心当即往下一沉,脸上难掩失望,默然不语。
郝元甲不安地道:“北京城就这么大块地儿,郡主她不会再进内城,我命人把北京城周遭十里之内都找遍了,可就是……”
朱汉民也觉自己过于失态而让人不安,心中着实过意不去,适时忙截口强笑说道:“谢谢前辈,晚辈看不必再麻烦弟兄们找了,这样晚辈觉得很是不安,反正这只是暂时的,晚辈只有耐心地等着了。”
郝元甲摇头说道:“只是郝元甲有负重托,至感抱歉……”
朱汉民忙道:“前辈如此说法,那就见外了,也更增加了晚辈的不安。”
经他这么一说,郝元甲未便再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下,改了话题,道:“少侠今天光临,是……”
朱汉民道:“晚辈是有两件事来请教前辈……”
郝元甲道:“少侠别这么说,有话请只管说就是了,郝元甲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只要知道,没有不说的。”
“晚辈先谢了!”朱汉民欠了欠身,道:“前辈可曾听说,昨天宗人府有人带了禁卫军包围德贝勒府邸,捉拿谋反叛逆这件事么?”
郝元甲神情一震,忙道:“少侠,真有这种事?”
显然,他是不知道。
朱汉民点了点头,淡笑说道:“晚辈怎敢戏言?是晚辈亲眼看见的……”
褚明突然插口说道:“阁下,谁是谋反叛逆?”
朱汉民抬手一指自己,笑道:“就是区区,在下。”
褚明脸色一变,叫道:“好东西,他们竟敢找到咱们头上来了……”
“不要吵!”郝元甲一挥手,神色凝重地道:“听少侠说下去!”
褚明立即闭了嘴,但却仍是一脸愤怒色。
郝元甲转过头来,注目道:“少侠,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