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视频通话被挂断,程挽月也该工作了,家里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反对,或者说这个工作不好让她换一个,在程家人心里,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程挽月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杨慧敏买了个包,杨慧敏每天上班都背那一个,快一个月了都没换。
九点,下班。
昨天被酒鬼跟了一路,程挽月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出门就准备打车。她低头看手机,刚下台阶就撞到了一个人。
对方反应很快,扶着她站稳,她看着握在手腕上的那只手,头都不抬。
让让,挡路了。
往哪儿让?卿杭不止一次说过她,让她走路别看手机,她次次都当耳旁风。
程挽月偏过头看路灯,不想跟挂我电话的人牵手,你松开。
卿杭在路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还没退烧,手心热腾腾的。周围人来车往,杂音混乱,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跳动的脉搏。
如果不松呢?
不松就不松呗,她语调散漫,谁让你还在生病,我不欺负病人。
两人走到斑马线外等绿灯,卿杭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程挽月一根一根勾起手指,外卖,外卖,还是外卖。真难吃啊,做得那么难吃,怎么还有4。7分,不理解。
我买菜了,明天给你做。
那我要付饭钱吗?我脸皮很薄的,白吃白喝不太好意思。
卿杭收紧五指,他动了一下胳膊,地面上的影子也晃了一下。
我这不是牵你的手了么?
程挽月惊讶,卿杭,你怎么堕落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刚认识他的时候,她觉得他太老实,一根筋,很死板,不知道变通。
她讨厌学习,周末喜欢出去跟朋友玩,他就一直在家里等,等到她回去为止。
她贪玩,他就一遍接着一遍重复讲那些题。
她在父母面前夸他,让父母把补课费加倍,他就当场戳穿她,说她学得不怎么样。
我三餐都要按时吃,一顿都不能少,她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凑到他耳边悄悄问,牵几分钟抵一顿饭?
卿杭考虑了一会儿,半小时。
半小时?程挽月觉得太多了,但转念一想,好像不亏,半小时就能换一顿饭啊,我一天有很多个半小时,吃饱之后,再去兼职卖酒或者别的,一定能赚很多钱
卿杭直接打断她的幻想,不行。
她傲娇地哼哼,我可不会听你的。
我是病人。
好吧,就听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啊,你别得寸进尺。那亲一下能换什么?你早上亲了好久,我这里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消。
卿杭停下脚步,抓住她准备拨开衣服领口的手。
没有这一项,你如果觉得不公平,可以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