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左洵之附声道。
翁瑬抬头望了一眼左相府的布置,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布置很不错,你们很上心。我想,美伶在天上有灵见到此景,会感激你们的。”
一旁的柳如玉笑容僵了僵,“今日是云卿的大喜日子,相府上下自然是要布置好的了。”
若非前几日这两父子日日光临相府,对她‘建议’说府中诸物要怎么布置,还长手差遣着府中下人做这做那,她哪里需要对左云卿的婚礼布置如此上心?
“今日是云卿的大喜日子,云卿又是美伶唯一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希望给她最好的。”左洵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的话。
翁瑬笑了笑,虽未拆穿他,但笑的声音却是让人尴尬。
“府外风凉,小舅子与子棋不如先进来府内?”柳如玉柔声建议道。
翁瑬点头,“也好。”随即又转身对一旁的翁子棋道,“子棋,你带人送上我们的礼金。”
“是。”翁子棋点头应下。
柳如玉望向他们身后众人抬着的似乎是满满当当的八个箱子,顿时眼睛一亮,道,“哎呀,小舅子来喝喜酒便是喝喜酒,哪还需要带这么多的礼金来呢?这可真是折煞我们了。”
“是呀瑬弟,你从苏北来,山长水远的,怎么带了这么多礼金?”左洵之面上扬着笑意,关心道。
“云卿是我唯一的外甥女,今日又是她的大婚之日,我这个做舅舅的,就算是住得再远,也是会带着这么多东西来送她一程的。”翁瑬声音沉了沉,笑道。
柳如玉却是从这话语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也就是说,他们抬着的这八大箱子并不全是礼金,而是给左云卿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柳如玉的嘴角便不禁低了几分。
左洵之没想太多,热情地招呼着翁瑬等人进了府内。
门口处摆了一个桌子,坐在主位上的一个白发老头是专门记录来客礼金的,而站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则是勘察来客礼金的详细情况,然后抑扬顿挫地高呼给坐着的老头子听,让其可以仔细记录。
“苏北翁氏翁瑬代翁家赠左相府珠宝两箱,赠左云卿金银珠宝四箱,华裳两箱。”
坐着的白发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毛笔背戳了戳一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侧头道,“秦叔,没记错,就是这样。”
一旁的翁子棋也点头,“不错,就是这样,两箱珠宝是给相府当礼金的,还其余六箱是给我的表妹左云卿的。”
白发老头听闻解释,这才在礼簿上落笔一一记录。
翁子棋确认记录无误之后,这才进入府内。
他走后,聚集在门口处聊天的几个衣着华贵的妇女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苏北翁家送礼送得好生奇怪。”一身着玫红绸缎的美艳妇女掩嘴笑道,眉眼里都是看戏的笑意。
“哎呀,谢夫人,你们门庭户小,这就不懂了吧?这是舅舅在给外甥女撑腰呢!”
一个身穿粉色绒毛外衣,蓝色罗裙,面容紧致,梳着朝云近香髻的妇女笑得一脸促狭。
谢夫人面上恼色一闪而过,但碍于对方身份,只得抿唇一笑,“原来是如此呀,那我这还真是不清楚这件事了。”
摄政王赵竟率领着迎亲队伍来到左相府门口时,时间正好是辰时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