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现在要寻找的,便是这个未来到底在哪里,又盘桓在何处。
谢吉祥看赵瑞已经理清头绪,便也不再多言。
朝堂上的事她并非不懂,却也很清楚自己的职责,知道作为一个推官,她要做的就是破案。
章艳娘的案子,嫌疑人很明显便是韩陆,他有杀人时间与杀人动机,并且杀人之后窜逃失踪。
而孟继祖的死后状态跟章艳娘别无二致,如此可以判断,其也是被韩陆所杀。
只是这两个案子之后,韩陆便失去行踪,再也没有出现。
一晃十二年过去,到了今夏,这个新出现的五名死者,又把十二年前的旧案串联起来。
而死者本人,似乎又同两年前的书生案有关。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似乎凶手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谢吉祥也低下头,看着对面忙碌的红招楼。
或许,真相也近在咫尺。
他们在茶楼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待一
壶茶喝完,赵瑞才突然叫了一声谢吉祥:“有动静。”
打扫的仆妇和送货的长工都已经离开,刚刚的红招楼安静片刻,只是现在,正巧有一名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从红招楼缓步而出。
他低着头,缩着手,身上的衣服料子半旧不新,还打着补丁,走起路来也显得有些瑟缩。他身上还背了个蓝色的褡裢,不知道放了什么。
但赵瑞和谢吉祥都可以肯定,这人既不是长工也不是农户,他应当是一个文士。
或者说,他大约不是账房就是词客,看他的样子,账房的可能大过词客。
窑楼的姑娘既要学习琴棋书画,也有学诗词歌赋,不过她们平日里唱的词曲大多都是艳词,一般会有专门的词客写就。
而对于一个窑楼来说,也是开门做生意,自当也得有账房。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跟他?”
赵瑞淡淡笑了:“跟他。”
若他是红招楼的惯用账房,不用如此心惊胆战,似乎为窑楼工作很不体面,很是丢脸。
既然他心里不痛快,怕也冲着银子而来,那就很好办了。
周账房背着自己那把旧算盘,小心翼翼走在巷子里。
若非家里实在无米炊下锅,隔壁的老张又说红招楼没旁的事,他这才肯来。
一个窑楼,真是辱没斯文。
周账房唉声叹气,边走边恨,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叫家里的知道他进出这样的地方,怕是刚刚病好都要气死。
周账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旁的声响。
他快步走着,突然一头撞到了墙上。
“哎呦,”周账房捂着脑袋抬头,愣愣看着眼前高大的官爷,“你……你是谁?”
官爷不说话,只冷着脸看他。
此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账房先生,本官有要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