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机密。”石铖说。
萧珠不再追问。
这天晚上,徐白脑海里忍不住浮动下午那场对话。
祁平擅自做主,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萧令烜立马处置了他。
这是一种表态:他身边的人,不是非谁不可。任何人都不可以越过他,替他做决定。
哪怕能力再强、再优秀,用得再顺手,萧令烜都会毫不犹豫换掉。
徐白之所以想这件事,因为她从中窥探到了一点“自由”。
萧令烜不会纵容任何人。同样,他也不会拘束任何一个人。
徐白真的站他这边,将来也可以脱身。不管是下属还是女人,没有谁可以在萧令烜的生命里成为唯一。
这个晚上,徐白再次从噩梦中醒过来。
梦里,萧珩的枪口,对准了她,也是那样利落放了一枪,叫她无法躲避。徐白又一身冷汗。
她不知要面临什么。
大帅已经出殡了,接下来呢?她会不会受审?
军政府那些刑罚,她能扛得住吗?她不说实话,会被活活打死;她说实话,立马就会被灭口。
徐白一直觉得生活好难。
直到萧珩当着她的面弑父,徐白才知道,之前的艰难只是一个小小测试,真正的困难刚开始。
大帅葬礼结束后,徐白没有被军政府传讯。
萧令烜也没回家。
徐白再次见到他,是三月中旬。
整整一百日,他都在外面忙碌:操持军政府、压制嚣张的老将、巡查驻地。
他回来时,那块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好了,看不出缝针的痕迹,以至于徐白都忘记了三个月前他俩发生过那样尴尬的事。
“……阿爸,大伯的死查清楚了吗?找到凶手没有?”萧珠问。
萧令烜:“找到了。”
徐白不动声色。
“谁?”
“北方的刺客。”萧令烜道。
萧珠:“是顶包的吗?”
“管他是不是。”萧令烜语气冷淡。
徐白没做声。
萧珠:“你现在不想追究?”
萧令烜点燃一根烟,没说什么。他看了眼徐白,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衔着香烟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