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只想问冯苒的事。
顾秋元是冯苒的姨母表姐,他们是亲戚,应该更清楚冯家的去向。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钱花,如今过得怎样。”徐白说,“我刚回国的时候,她把自已仅有的积蓄都给了我,还替我买衣裳。如今她家遭难,我都没送别。”
师姐忙安慰她:“你别内疚。姨父和大表哥死了,是因为掺和了争斗。姨母带着家产走的,在乡下。”
又道,“不到两百里。你下次有空,咱们去乡下看她。”
还说,“这个世道,虽然死了人会痛苦不堪。但能守住点家财,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总要往前看。
徐白点点头。
师姐又看她:“你瘦了。”
徐白的确瘦了。
她本是圆脸大眼睛,如今脸更小了,越发显得眼睛大。
顾秋元觉得她这样,看着似一朵柔弱的花,十分美丽又惹人怜惜。不太妙,可能会引来觊觎。
“你要好好吃饭。太瘦了不好,瞧着可怜。”师姐说。
徐白点头。
“……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讲。”她道。
“也没什么大事。你能联系到滕禹吗?他的诊所开了没有?”
“开了。”
徐白心道太好了,有借口和他见面。
军政府内部的事,以前冯苒知道;现在,也许滕禹会清楚。
“……能否约他喝咖啡?”徐白问。
师姐:“我写个地址,你直接去他诊所。叫他开些补药给你。”
徐白道好。
师姐工作很忙,再三劝她:“岁岁,真的要好好吃饭。你现在这样……”
“什么?”
“旁人不抢你,都会觉得亏。”师姐说,“三分柔弱、七分绝俗,看着就是砧板上的鱼。”
徐白细品这话,顿时心惊肉跳。
“我明白。”她道。
师姐点点头,拥抱了她一下,给了她一点力量。
徐白去找滕禹。
滕禹也觉得她瘦了之后,变得娇柔了,添了点楚楚可怜的气质,和从前有点不太一样。
“……军政府的事,你知道多少?”徐白在他办公室坐下喝茶,如此问。
滕禹对徐白没有男女私情,只有朋友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