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更衣,随手要拿围巾,却发现被他扔河里了。
一辈子没戴过围巾,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下楼时脖子凉飕飕,这叫他越发烦躁。
“我总不至于中了邪?”
最近不对劲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大帅府的大会议室,坐了几十名高级将领,类似从前皇帝新旦的朝会。
萧珩着军装,配两枚勋章,坐在他父亲身边。
萧令烜一进门,所有人都看向他。八成是戒备神色;只二成是他亲信,却又不敢在同侪和大帅面前表现很热络。
故而,一瞬间气氛尴尬。
“阿烜,坐这里。”大帅招呼。
萧令烜没走过去,选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大咧咧坐下。
旁边有人给他点烟,他接了。
他这谱,摆得比大帅还要大。
“朝会”没什么大事,每个人都选几样自已的功绩,向大帅吹嘘;大帅则发发宏愿,要给这个驻地赠新装、那个驻地买大炮等。
实在无聊。
结束后,军政府有宴席。
酒过三巡,大帅稍微休息,把萧令烜叫到休息间。
“阿烜,你过完年何时回驻地?”大帅直接问,“方才会上你听到了,好几个人都不满,催促你赶紧回去。”
“福州的军务,是我独辖的,轮不到他们管,也轮不到你管。南城是我家,我愿意待一辈子都是我意愿。”萧令烜漫不经心说。
“话是这样讲……”
“怎么讲?”萧令烜黑眸冷峻,“是分家了吗?大哥,你要说分了家,往后你的地盘我不能驻足,咱们可就说两家话了。”
大帅被噎住:“胡说什么!”
又道,“总要叫人挑不出错。”
“旁人的嘴,就是专门盯着我挑错的。叫他闭嘴的办法,不是我背井离乡,而是把他的嘴打烂。”萧令烜说。
大帅:“……”
“那几个说话的,都是你儿子的人,一个个想做‘太子党’。”萧令烜说。
大帅:“阿珩还年轻,他没这个能力。你多心了。”
大帅时常气弟弟、气儿子,却都是家务事。
在他眼里,儿子再多毛病,也是他亲儿子,越不过父子人伦;弟弟再恶毒,也是一母同胞亲兄弟。
家事,生的是闲气。
比如说,萧令烜暗示萧珩野心太大,大帅是不以为意的。
萧珩不过是想跟萧令烜争。
“滕勇那个老东西,很偏向萧珩了。”萧令烜道。
提到滕勇,大帅也头疼。
滕勇“功高盖主”,一旦他有心独立,自已成立军政府,对南城军政府是致命打击。
“……我叫你不要惹他!”大帅迁怒弟弟。
萧令烜吊儿郎当点了烟:“我干嘛要惹他?我要宰了他。”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