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冷笑一声,“胡说八道。你说过,离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是你方家的事。爸妈不同意,你能离?”
“我要想离,就有办法搞定。”方洲按着她肩膀,“现在我没想离,你冷静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离婚不算数,要你想离才算数?我怎么不知道,只是结个婚而已,却像卖给你一样?”
方洲觉得,贺云舒前所未有的难缠。身体还是那个身体,里面的魂灵却完全换了个样子。
他只是稍微词穷,她便穷追不舍,“说不出来了?看来你还是要脸的,确实说不出来不把我当人的话。咱们也是六年的夫妻,还有两个孩子牵绊,就都客气点。你认认真真考虑我离婚的建议,我也少说刻薄话。和气些,好聚好散。”
红唇张张落落,方洲只觉刺眼。
他皱着眉,伸手掐着她下巴往自己的方向拉,一低头就堵唇上了。
贺云舒的记忆中,同方洲的一切亲密行为,都只发生在卧室之内。
他对她客气有礼,她也因爱得太过而小心翼翼。
彼此隐忍着,连最深入的动作都会问一声,“这样可以吗?”
如果她不回答,他也就不会乱动作。
如果她一旦表现出厌烦,他纵然箭在弦上,也能不发。
夫妻间的普通事,被搞成灾难现场一般。
可这一次,他没问。不仅没问,还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贺云舒挣扎着,可两手被抓住按在墙壁上,舌被死死地咬住,然后就是利落的扒衣服。方洲显示出来的强势和压迫前所未有,一手搂着她,直接给拖到卧室里。
进卧室的前一秒,她眼角余光瞥见楼道门似乎晃动一下。
可等不及看清楚,整个人被扛进去,然后扑到在绵软的被窝之中。
她反抗,他压制;她挣扎,他长驱直入。
最后,她全身无力,只好阿Q地想,就当是白弄一回方大少爷好了。
她问,“方洲,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方洲已经亲得满面欲起,哑着声问,“什么?”
“咱们结婚后,你没和别的女人睡过吧?”贺云舒眉眼挑衅,带着恶意。
方洲咬牙,直接将她按得死死的,“你这个女人——”
贺云舒紧守着,“有没有?”
对峙半晌,他气馁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得了半个示弱,放开身体,不管不顾地缠起来。
毕竟,这样第一次狂野的状态,滋味确实比以前中规中矩的样子好太多。
他仿佛也因她的纠缠而激动,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六年来,两个人第一次无遮无掩,恣意汪洋。
贺云舒醒过来的时候,半个身体被方洲压得僵掉。
她艰难抬头,对上他浓密的双眉和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一片阴影。他的鼻梁够挺,嘴唇也成一种坚毅的弧度,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更是戳得她肩膀生痛。
大概是她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睁眼,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