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叹气道:“难道我们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做到像寻常男女那样相守一生吗?”
宋闻舟摇了摇头,说:“这和男女应该没什么关系,还是看个人的选择。”
“只是,”他说,“一辈子太长了,谁也无法预料后面会发生什么。”
徐初在宋闻舟的肩上轻拍几下以示安慰,不明白道:“所以你们是因为什么分的手?之前吃饭的时候我看那姓穆的好像还是挺关心你的,你不也挺享受吗?”
被迫吃完清淡的一顿饭,他和宋闻舟起身离开时,穆迟还满脸依依不舍的,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宋闻舟的后背上。
“分手了也不一定非得成为陌生人,毕竟都认识那么多年了,”宋闻舟欲盖弥彰的拉徐初下水,“你不也和你那众多前任处成朋友了吗?”
“我们俩的情况又不一样,我和他们能成为朋友是因为要么没爱过,要么没睡够,”徐初斜睨着宋闻舟,“请问你和穆迟是哪一种?”
宋闻舟哭笑不得地说:“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徐初笑了笑,肯定道:“我看啊,以你的性子也不像我说的这两种情况,你愿意配合穆迟就这样藕断丝连着,无非是两个人都放不下。”
宋闻舟莫名觉得被戳中了心事,想反驳都没有底气。
“我猜,分手也是你提的吧,”徐初好奇地问,“因为什么?”
“是我提的。”宋闻舟小声说,但因为什么,他一下子竟然也说不上来。
宋闻舟能清楚地记得他跟穆迟提分手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说出那句话时是什么样的心境,他却有些记不清了。
其实宋闻舟和穆迟分手的过程是很平淡的,两人并没有发生激烈的争吵。
或者说,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宋闻舟习惯收着情绪,而穆迟每次犯错当场就认,甚至没错也认,所以这么些年来两人都没有真正地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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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穆迟忙到凌晨才回家,宋闻舟当时已经上了床,但人还醒着。
卧室门开着,宋闻舟听见了穆迟回来的动静,他没出声,穆迟也没叫他,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
客厅里他给穆迟留了灯,穆迟便乘着那盏灯映进卧室的微弱的光芒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宋闻舟闭着眼睛装睡,穆迟没做别的动作,听不见任何声响的宋闻舟装得有些累,正要睁开眼睛的时候穆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但只响了一声,穆迟挂断电话的速度极快。
宋闻舟翻了下身,佯装被吵到的样子,穆迟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确定宋闻舟没“醒”过来才弯下身子,轻轻摸了下宋闻舟的脸。
宋闻舟被摸得有点痒,但穆迟的手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收走了。
他听见穆迟轻手轻脚地离开,估摸着是回电话去了,离开房间时还体贴地关上了卧室门,那丁点光也被挡在外面,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宋闻舟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眉头微皱,穆迟这段时间经常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凌晨还有电话打进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