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天空龟裂出一道道裂痕,阳光被关在这云和云的夹缝里,不时地朝我们窥望。
落日困兽般地在云缝里挣扎、冲撞,终冲不破这阴沉沉的黑幕,只得收起云缝里最后一丝光亮,颓然离去。乌云更是肆无忌惮地压下来,蹂躏着身下的一切,大地沉默了,只有风在狂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借着此情此景诗兴大。
“你还有心思吟诗?别一会儿淋成个落汤鸡。”瓶儿有些不满。
我嘿嘿一笑,“反正是要下雨了,这荒山野地之间,到哪里躲雨啊?倒不如我们来个雨地大战三百回合,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啊。”
“要死了,老没个正经。就算找不着房屋草棚,找棵大树也比在这儿淋雨的好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雷雨天气最忌讳在树下,屋檐下躲雨了。”
“为何?”小丫头不解地问。
“招雷劈!”
“切,净会瞎说,我爹说过,雷只会劈那些做了坏事的恶人,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小丫头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认为那纯属瞎掰。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只道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个闪电,接着便开始响起了滚滚的雷声。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好雨啊!想来最开心的要属那些农民了。等了一个夏季,总算等到这场大雨了。但接下来的生的事让我觉得还有人比农民更感激这场雨的人。
话说就在我们四下寻找避雨之地时,从我们来时的那条峡谷中冲出一个人来。谁啊?雨太大看不清。待近了点我才现,竟是方才那四名忍者中的一个。若不是他拿着把忍者剑,我差点就认不出来。
他先前穿得那身忍者服早已被大火烧得不成形了。袖子已经没了,裤腿也是一只长一只短,混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布料,一打眼看去倒更像是丐帮中人。
佛主曾经说过:武功再高,也怕火烧。看来是真的。要不是这场雨的话,估计这家伙也定是挂掉了。
那名忍者也看到了我们,于是在十步之外停下了。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管状的东西,对着天空不知怎么一弄,瞬时只见一颗耀眼的绿色光球往空中射去,其间还夹杂着刺耳的鸣叫。
“好漂亮啊!”瓶儿望着那划破天际的光弹感叹到。也难怪,没见过礼花的古人有这等反应也属正常。
“漂亮个屁!他是在叫救兵了。”瓶儿她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我若是再看不出来那便是猪头了,明摆着是颗信号弹嘛。难不成是那忍者为了庆祝自己大难不死而放颗礼花庆祝一下?
看着那信号弹消失在天际,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忍者赶来了。
真是想不通,这些个倭国人是怎么弄出这雨天也能用的信号弹来。高科技啊。难道日本的忍术真的有那么神?
再看那日本人,放过炮之后脸上开始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只见他缓缓地举起那把长刀,嘴里大喊着我听不懂的鸟语向我们冲来。
“奶奶地,命真大啊,这样都烧不死。”我不由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拉着瓶儿就往那片开阔地逃去。
不跑又能怎样?跟他打?你来试试,那人手里可是有剑啊。我现在是手无寸铁,且还带着个女人。我拼不起。
一路狂奔,脚下雨水飞溅,雨势越来越大了,快让我看不清方向。身后日本人还在了疯般的喊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追我们一般。好在他可能是因烧伤而影响了度吧,渐渐地便被我们甩下了一截。
各位读者,若是要问我现在是什么感受,让我怎么形容呢?你有没有被狗追过?还是那种疯狗。我现在感觉大致就是这样吧。只能跑,停下来就要被咬。
终于,在狂奔了几百米之后,瓶儿称她真的跑不动了。晕死。“这当口不跑不就是等死吗?”
“死就死吧。我真的跑不动了。”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一软,瘫倒在雨地里。
“瓶儿!”我一把将其拉起抱在怀中,只见小丫头混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惨白的脸上满是雨水,几缕凌乱的长被雨水沾在额前,让其本就娇小的身躯看上去更加虚弱。小巧的嘴唇已经由原来的浅红变得乌紫。
看来她是真的跑不动了。想想也难怪,她一千斤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等苦。
看到瓶儿眼下这个样子,我不禁心生愧疚,若不是我,瓶儿她如今又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身后那名日本忍者见我们其中一人倒下,反倒不急于赶过来了,只见他将那把长剑拖在地上,满脸笑地一步步向我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