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最少有三种不同身分的人,像伺鼠的猫,留意一切可疑的动静征候,谁有勇气放心大胆安眠高枕无忧?,你汉府的几位保镖,就在巷子对面第三家潜伏。你神不知鬼不觉溜回城,监视的人肯定会疑神疑鬼,无形中增加你的威望,对你的评价提高了地”。”
“咦!你……你怎么可能知道的?”欧阳慧大感吃惊:“你是从小安德门绕回江东门的,沿途并没逗留,回家片刻我就来了,你……”
“小宝贝,别忘了我是京都的都城隍。”他往人丛中挤,放低声音:“有许多蛇鼠替我奔走,这就是你的汉府、镇抚司、江湖牛鬼蛇神等等各方人马,垂视我希望罗致我的原因所在。我这小神只与小鬼通消息,是不需面对面递送的。准备了。”
“准备甚么呀?”欧阳慧没能了解他的心意。
“准备跟我溜之大吉。”
心灵契合神意相通,不是容易的事。
男女之间眉目传情,是本能反应而已,与心有灵犀,仍有一大段距离。
男女或朋友之间,要达到默契圆熟境界,谈何容易?
他伸手拨开前面挡路的人,那人转身不悦地推他一把,他踉跄斜退,撞中另一名虎背雄腰的大汉。
“去你的!”大汉怒叫,一拳击中他的右后肩。
一声怒吼,他大旋身抓住大汉的左手,来一记过肩大背摔。
叫喊声大起,摔飞的大汉砸倒了几个人,街上大乱。
李季玉熟悉每一条街巷,知道该在何处制造混乱最为有利。
在人群大乱惊惶呐喊声中,往人丛中一钻,挽了欧阳慧快速窜走,消失在一家小店旁的小巷内。
跟监的人在人丛中追逐,制造更大的混乱,结果可想而知,根本不知道他俩是从何处走的。
眼线找到那间小店的伙计,伙计是最后看到他俩的人,只能指出他俩消失的小巷,小巷中行走的人早就不在巷中,哪能找得到目击的人?
小巷中段,岔出好几条小巷,巷中黑沉沉,不熟悉的人走进去,连方向也摸不清。
李季玉熟悉每一条小巷,所以往小巷钻。
在一段小巷岔路口,他突然止步,把欧阳慧抱住,在樱唇上亲了一吻,快速地像蜻蜓点水。
“你上屋走,赶快回城。”他一窜两丈:“我跳不上屋,引走他们。再见。”
“你……”欧阳慧一把没抓住他,急起狂追。
三转两转,他的身影消失了。
天太黑,小巷的路面不平。
欧阳慧不敢用纵跃术,也早已知道他窜走的速度极快,仅追了百十步,不知他往哪一条小巷钻走了,只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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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慧并不需爬城返回汉王府,爬京城并非难事,京城的城狐社鼠们,都有爬城的门路。
汉王府在皇城内,爬皇城可就难了,城头禁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难以飞越。
有六位同伴与她同行,其中有贺二爷在内。
七个人向水西门走,一面走一面谈话。
水西门外大街与江东门大街之间,有一段街道房舍不多,不能算市街,天黑后这段路行人渐稀。
“你确定他真知道今晚的情势?”贺二爷听她说出今晚的概略经过,用郑重的口吻问。
“完全可以确定。”她的口吻坚决肯定:“他连附近有哪些人马跟监,也一清二楚。镇抚司与各方牛鬼蛇神的动静,他了然于胸。我认为他也知道我有人在附近活动,只是不加以点破而已。”
“这小子真的奸似鬼,我们四面布桩也盯不住他。唔,确是超凡的好人才。”贺二爷用赞赏的日吻说:“机警绝伦,制造混乱的手段可圈可点。小慧,你想过没有?”
“哦!我想过甚么?”
“绝世人屠所网罗人才的方向,与我们不同。”
“确实不同。”
“我们只从上面发展,在权势人士中争取同盟,王公大臣以下的人发生了些甚么事,我们毫无办法掌握。绝世人屠恰好相反,全力打击权势人士,吸收各方牛鬼蛇神,鸡鸣狗盗城狐社鼠一概网罗,无孔不入掌握上下情况。小慧,这个小霸王,正是咱们需要的人才,甚至可用他来掌控绝世人屠的局面。多用些心机,务必把他置在控制下,可别让王千户先一步把他争取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