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那人画甚么鬼符?”村姑咭咭笑,向牵驴的李季玉问。
“画捉鬼的符呀!”李季玉扭头做鬼脸:“我曾经扮修罗神救你,修罗神捉鬼有甚么不对吗?”
“是你的朋友?”驴背上的欧阳慧追问。
“我一双手两条腿,能办得了甚么事?”李季玉继续往前走:“上次在驯象门,出动了十个人以上,所以那妖妇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掌握中。”
“这次……”
“这次也不例外。平江土地那混蛋,乘小轿溜出通济门,便被我的朋友盯上了。正确的说,在我被他们在大街暗算后,这狗东西的一举一动,便已在我那些朋友的掌握中。他不撤出都城,我真不会怀疑是他主谋,以为是镇抚司的人弄鬼。他心虚撤走,作贼心虚反而落实绑架行凶的罪行。”
“他们到底藏在何处?”
“快到了。”
“那就把小驴丢了吧!”欧阳慧拍拍小驴:“骑了将近两刻时辰的驴,仅走了七八里,快要憋死啦!”
他们是徒步急赶的,过了麒麟门不久,才向乡民买了一匹小驴赶路,以便逃避眼线的耳目。骑小驴的速度,比他俩徒步急走慢了两三倍。
“不行,等绕过前面的小坡脚再说。”
右前方,已可看到那家农舍的屋顶。
农舍果树竹丛围绕,有一段五六十步长的小径与大道衔接,只能从树梢看到屋顶,即使到达路口,也看不见农舍的院门。
一声怪啸划空传到,声源来自农舍。
“有变。”李季玉脸色一变,引驴驰入路口的矮林。
“怎么啦?”欧阳慧惑然问。
“发生意外变故。下来,弃驴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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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土地的实力并不弱,不但有他从苏州带来的人,而且有在京都请来追回宝物的江湖龙蛇,更加上从武当赶来,运送黄金至湖广武当的武当弟子,实力相当雄厚。
这期间他损失了一些人,也有知难而退的龙蛇不辞而别,并没减弱他的实力,身边仍有卅余名可用的高手名宿,足以和一两队官兵拼搏。
但如果符家出动军方的铁卫军围剿,他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上次贸二爷出动汉府的天策卫甲士,包围他几处宅院,幸他好识时务不敢妄动,不然肯定会全军覆没。
估计中,符家不可能获得外援,而且镇抚司的人肯定保证他必可平安无事,催促他快从符大小姐口中,追出千幻修罗的根底,保证全力支援,甚至派了一些人在他身边保护,负责阻止符家可能派来救应的人。
其实,王千户好猾阴险,仅派爪牙和他联络,并没派人协助行动。
一旦事机不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镇抚司皆可撒手推得一干二净,不会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所有的口头保证,都不具证据的效力,无人能证明镇抚司主谋参予他的绑架行动。出了事,他必须独自面对可怕的未来。
有三分之一的人派在城内外,潜伏等候变化,符家或汉府有何动静,皆可及时派人报讯,沿途也有眼线,以声号或手式传递紧急的警讯。
聚集在农舍的人,仍有卅余位高手名宿,随着时光的飞逝,紧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了,没有警讯传来,表示符家没能说服军方协助,即使有外援,也绝不可能找到此地来。
没有后患,该向符大小姐下毒手了。
昨晚经过一夜商讨,他真不敢向符大小姐煎迫,万一有了甚么三长两短,这祸闯得太大了。
符大小姐如果真是姚少师的弟子,天下第一活神仙岂肯干休?除非他活腻了,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智者不为。
二进院的厅堂中,八男女一面品茗,一面商讨情势的可能变化。
三位年约花甲穿青衫,梳道髻佩了剑的人坐在上首,平江土地坐在右恻,地位显然比三老人低;但名义上他是为首的人,只有他才配与镇抚司的人打交道,其他的人虽然在江湖地位极高,在镇抚司的人面前却毫无地位,在密探的三流蛇鼠面前,地位也低一级。
尽管这些江湖豪强自以为威镇江湖,一剑在手称雄道霸,横行天下人见人怕,自命不凡高人一等;但在京都治安人员面前,都成了见不得天日的小鬼,除了逞匹夫之勇玩自己的命以外,毫无是处。
三个梳道髻穿青色道便服的老人,符晓云曾经见过两个。
坐在主座上留了三绺长髯的老人,身材最高,有一双平时也闪烁着幽光的、不现老态的鹰目,属于天生威严的人,流露的气势也表明是强者中的强者。
“迄今城内外毫无动静,应该不会有后患了。”长髯老人说话缓慢平静,但仍然令人感到险森:“些小事故,犯不着出动禁军四出骚扰,他们根本查不出线索,怎么可能认定是我们所为?我再等两天,如果情势稳定,必须动身返回武当,把剩下的四千两黄金运走免生意外。”
“师叔一走,对付千幻修罗夺回珍宝黄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