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满脸发白,双眼通红,“太子……”
“你不做,自然有人会做。二舅在南方经营,已是不可能回头了。即便你冷眼看着,到时候输了,容家上下同样是死罪一条,你猜,父皇会觉得你是清白的吗?让我告诉你,舅舅,你的活路只有两条。”
镇国公老泪纵横,太子和容二这两蠢货,他就知道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只是事到如今,什么都晚了。
太子翘了翘嘴角,“下个月,我会让南方那边以流民的名义起兵造反,我在南方,即便南方有军队,父皇为了保护我也会调兵南下。北方的蒙古部落我已经商谈好,他们会配合我点燃几个重镇,远水救不了近火,父皇自会让京畿的军队过去支援。剩下的军队就由你来说服,到时候京中就等于空了,我自会回来,逼宫。事成之后,你依旧是一人之下的镇国公,舅舅。当然,你也可以去向父皇请罪,告诉他我的计划,那么死的只有我与容二舅舅,你和容家自然会因为你请罪而活下来。”
镇国公双手不停的发抖,他怎么可能亲自将太子送上死路。
见他不说话,太子便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愉悦的将茶饮尽,戴上帽子,裹着厚重的披风,装扮了一番之后离开了。
镇国公瘫在地上,他面前的路,向来都唯有一条。
……
太子回京的消息晋王很快就知道了,不过他压根没打算去告发太子,对于太子日后的罪名,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他看了密信,心情甚好。
薛景宁被他请来了晋王府,坐在院中和晋王一同喝着茶,赏花听戏。
“本王瞧着,你身体好了之后,便很少再去父皇面前了?”
薛景宁笑道:“如今景宁声带受伤,声音嘶哑,难免让圣上听了难受。”
“此事是委屈你了。”
薛景宁才不觉得委屈,倘若没有这沙哑的嗓子,他一辈子就只能拖着病躯躲在房中,便转移话题道:“臣不妨与王爷打个赌,太子与镇国公可谈拢了?”
晋王笑:“自然。”
薛景宁笑道:“那臣就赌没有。”
“何意?”
“镇国公不得不拼上一家人的性命帮太子,他心中必定有不满。”
晋王抿了口热酒,“那是当然,太子不来这一出戏,他即便再被父皇厌弃,他家中也有爵位,至少可保三代富贵。只是如今太子若一输,容家就彻底完了。”
薛景宁接道:“太子头脑发热,镇国公却不会,比起圣上,太子差的远了,他必输无疑。”
“景宁有何高见?”
薛景宁面色一红,“却不是我,是我三姐之意。战争劳民伤财,去岁南方大雪,灾民好不容易挨了过来,如今又要受战争之苦,实在是可怜。”
晋王道:“是这个理。”
“所以,镇国公那边靠王爷了,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太子去死,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