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神色认真。
老实讲,余悦总觉得对面的人很是熟悉,像是曾几何时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她挖空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
因为她的记忆里从没有过这样儒雅温润的人,如果有,凭着这种独特的气质她一定不会忘记。
所以,她应当是记错了。
余悦将盒子放在手边,轻轻道了谢。
“余老师辞职后,有想去的地方吗?”他弯着眼睛,似乎是不经意的闲聊。
“对深山里挺感兴趣的,打算去看看。”
对面的人静了静,余悦也静了静,不是什么相熟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多话可以说,所以余悦打算找个借口离开,在她开口之前,却见那人突然收敛了笑意,目光里也带上了些许郑重。
“突然问这个问题很冒昧,所以提前向你说一声抱歉。余老师,听说你家里也在催婚,是真的吗?”
他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余悦皱眉,“于老师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也在被家里催婚,就想问问余老师,缺不缺……一个应付家里的理由?”
余悦没说话,身子往后靠,审视着对面的人的神色。他面上的神色是一惯的温和,却又带了几分认真与严肃,那双好看的眸子也不躲不避,直直迎着她的目光。
她不知道他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为什么选我?”
“我和余老师同事两年,清楚余老师的为人,也刚好听说余老师也在被催婚。还有就是,余老师不是打算去山里吗?这样的话,我也不担心我爸妈经常见到你,事情败露。”
他说完,等着余悦的反应。
余悦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想结婚。”
“不用领证的,只是占一个名头。”
一向温润儒雅的人,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丝情绪。
余悦将要拒绝,桌子底下握住的手机开始震动,她垂眸,看到来电人,将要拒绝的话吞回去,变成一句:“能不能让我想一想?”
对面的人唇角的弧度变大,体贴点头,“不着急,你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拒绝或者同意都没关系。”
从咖啡馆一别四天,余悦没有打开过带回来的那个盒子,也没有联络过那人。
第五天的时候,她向父母说明自己辞职后的计划后,屋子里沉默了许久。
客厅里,余爱国长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秋,去那么远那么偏僻的地方,我和你妈怎么放得了心啊。”
三个人沉默而坐,许久过后余悦回了自己的公寓。
从咖啡馆带回来的那个盒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似乎是被人遗忘了。余悦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终于将盒子拿了起来。
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数码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