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一个钥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新配一个便是,但是那钥匙上面挂了一个小坠子,是第一年认识姚佳时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她挂了四年,生了感情,丢了的话舍不得。
余悦当下就返回去低头仔细找了起来,每一段路她都看得格外仔细,甚至还打开手电筒仔细搜寻。
但一路找过去,又回到卖臭豆腐的摊子前也没有找到。
卖臭豆腐的人也记得她,看着她低头寻找的样子便问她:“姑娘,是不是掉什么东西啦?”
“是,叔叔。我掉了一串钥匙,请问您刚刚有注意到有没有人在附近捡东西了吗?”
“哦,刚刚有个小伙子在前面不远处捡了,他好像追出去了,你没遇到他?”
余悦愣了一下,确定刚刚过来没有碰到过老板口中的小伙子,“好的谢谢您叔叔,那我估计是跟人错过了,我再返回去找找。”
这次再折回去的话,算是她今晚第三次走这条路了。
得知自己的钥匙被人捡到,并且跑出去找她,余悦心里松了口气,毕竟这样总比不知道丢哪儿连找不找不到的好。
来时要找东西,她开了手电筒,回来的时候不找用不上手电她就也没开。
小巷里的路灯昏黄,看得见人,却不太能看清脸。
余悦边走边寻视着那个可能找她的青年,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一个靠在墙上的身影。
不对,是那个身影格外有存在感,所以引得她看了过去。
青年穿着黑色短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锋利凌厉的下颚线和叼着烟的薄唇。
此刻他懒散随意地靠在墙上,一条长腿曲起,裸露出来的胳膊骨线流畅。修长的手掌里漫不经心地上下抛着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手里的东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是铁与铁碰撞发出的清脆回响。
余悦停在了哪里,因为那串东西好像有点眼熟,因为那个人也好像有点熟悉。
“你好。”
在她出声后青年偏过头,指间的烟猩红,而后他徐徐吐出了嘴里的烟,看不太清楚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刚吸了烟的缘故,他的嗓音微微低哑。
更熟悉了。
只是青年语气正常,似乎是不记得她一般。余悦与那双眸子隔着帽檐对视,静了片刻,指了指他手里的钥匙串:“谢谢你捡了我的钥匙。”
说不清为什么,眼下她不想与他多打交道,只想拿了钥匙就赶紧走,所以目地和感谢的话被她压缩在了一句里。
余悦觉得自己的语气正常,非常符合跟陌生人说话时的态度。
殊不知靠在墙上上上下下抛着钥匙的人不这么想。
魏棋在姑娘极其漠然地看着他,极其平静地说出这两句话后,突然涌出了一阵不甘的情绪。
“你的?”
青年将钥匙举在自己面前,而后望着她:“怎么证明它是你的?”
余悦觉得神奇,刚刚摊主的意思不是说他追出来了吗?他都不知道丢钥匙的人追出来干嘛?不是大海捞针吗?